看着叶珍娘苍白的脸色，复杂的眼神，褚颜刚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一声娘亲突然堵在喉咙里，
想着自己做的事，她不止杀人不眨眼，还断别人手指，刺穿他人手掌，杀了那么多人，这一切在一个爱呆在佛堂中的妇人眼里，应该是极其残忍的，
那复杂的眼神，应该是在害怕她吧，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杀人不眨眼，手段狠辣之人。
褚颜转眸看向楼子归，佯装若无其事的叫了一声，
“哥哥，”
“嗯，”楼子归对她点点头，
褚颜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初言，”叶珍娘一声哽咽，褚颜建起的心防瞬间溃散，
她两眼直直盯着叶珍娘，还没出声又听叶珍娘喋喋道，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看你这脸上沾了不少血污，看起来脏兮兮的，”
叶珍娘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绢帕，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娘亲，”褚颜刚才还圈圈绕绕的心陡然软下来，“我没事，”
她没阻止叶珍娘的动作，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擦拭着，好半晌后，叶珍娘满意的停下手，褚颜对上她视线，
“娘亲，你不怕我？”
叶珍娘看了一眼地上那些黑色的印迹，叹了口气，心疼道，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亲怎会怕你，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如果非得选一样，娘亲更愿意看到是你杀人，而不是被杀，娘亲不会害怕你手上沾上鲜血，只会害怕你的鲜血流满一地，”
“娘亲……”褚颜鼻尖微酸，
“好了，耽误的也够久了，咱们回去，”
叶珍娘脸上虽然有了些许笑意，但脸色依旧苍白，她走向那两个车夫，褚颜看着她背影，发现她的双腿微微发颤……
刚才厮杀的情形和毁尸灭迹的场面，可能真的吓坏了她，
深宅大院的妇人，虽见多了勾心斗角，但这明晃晃的厮杀和毁尸，她应该没见过。
褚颜默默跟在她身后，只见叶珍娘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分别递给车夫手中，
“今日大家都受到了惊吓，待回府我让管家吩咐厨房给你们炖些安神汤，再给你们放几日假，好好回家歇歇，”
两个车夫捏着手中的几块碎银，忙不跌道，
“谢谢夫人！”
回到前面那辆马车旁，方子冉急急道，“母亲，我们想跟你坐同一辆车，”
叶珍娘并未拒绝，她微微点头，“好，”
褚颜将叶珍娘扶上马车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方子冉和楼子归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