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才刚刚醒来,黎夫人就不顾一切的抹黑若离。黎老爷连听都不听:“你在这里也没甚大用处,先回去歇着吧。”想了想又说:“若露和若离也回去。”
黎夫人和若露二人对视一眼,不情愿的走了。
若离并没有看到两人临走时怨毒的目光,她柔声对老夫人说到:“若离不孝,让祖母受罪了。”此事原本就不是若离的错,加上老夫人能恢复意识也是若离的功劳。黎老爷倒是备有再说什么。
许是仍然不舒服的缘故,老夫人并没有答话。若离也不多说,静静的退下。
春季多雨,第二日就下了起来。若离接连几日给老夫人问安,都被王嬷嬷阻了下来,王嬷嬷只说老夫人身体不适。若离每日便在廊下隔着门行一个礼,算是问安。
见不到老夫人,讨好的招数都用不上了。若离仍得每日下午去佛堂抄写闺训。雨天的佛堂更加昏暗,好在自从上回的‘诡异笑声’之后。松儿每天都在佛堂里陪着自己。那天佛堂奇怪的笑声,还有进了自己房间偷东西的贼。就像从没来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消失不见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还有松儿也知道,若离甚至觉得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虽然有个人在身边,就感觉不那么孤单了。可是若离也没有机会盘腿坐下了。两个时辰都要规规矩矩的跪着,若离的腿每天伤上加伤。即便是裹着棉花,也实在受不住了。
她眼珠一转:“松儿,你帮我回西厢沏一壶茶来可好?”若离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松儿:“我真的渴了。你去找秀儿,让她随便沏一壶我平时喝的茶就行。”
老夫人只说罚若离小姐抄书,可没说过不许喝水。那奇怪的笑声这些天再没有出现过。松儿点头转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从外面将房门轻轻的掩上。
若离放下笔,将两肘撑住矮桌以减轻腿部的压力。她听着松儿的脚步声走远,刚准备要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就听见另一种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这声音肯定不是松儿,若离心里有些害怕。她转过头紧紧盯着佛堂的门。只见雕花木门被一只染着鲜红指甲的手缓缓推开——来人竟是若露!
若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外贼,哪怕是若露也认了。回头继续抄书。
若露看见若离这副样子就讨厌。在她的眼里,若离明明身份低贱。却总是无视自己的存在。
若露手里拿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壶清茶并一个杯子。缓缓走到若离面前,俯下*身子来,看着若离:“我知道你抄书辛苦,特别来送壶茶水给你,你怎么连一声谢都没有?”
“多谢姐姐,请放下吧。”若离抬头挤出一个笑脸,“姐姐怎么有空来看我?”
若露放下茶盘,直接切入主题:“我听说你要给宝萱县主制衣?”
若离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宝萱最近事忙,还未送来她的尺寸。”
“我看你没必要费这个心了,宝萱虽然地位高。可是她远嫁到北疆去了,你还能用得着她什么?”若露一脸聪明样子,“说起来你也算侯门女,又不是她汝国公家的下人。凭什么要给她制衣?”
若离吞了吞口水,今天这若露打得什么算盘?跟自己说了这么一番不着调的话。莫说宝萱远嫁北域,就是嫁去他国,难道还会缺了自己这两身衣服?所谓的制衣,不过就是两人之间一点惺惺相惜的友谊而已。若露这样大模大样的来挑拨离间,真当自己是傻了吗?
“姐姐既然这样说,数月之后县主及笄相邀。我空手而去,自会禀明姐姐的意思。”若离实在忍不住了。
若露本以为若离是答应下来了,可是细听完之后才明白若离的意思。
她用手重重拍着矮桌:“黎若离!你别不识抬举!就算宝萱贵为县主,她也管不着咱们黎府的事!你别以为巴结上她了,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若离皱着眉:“那你要怎么办?”
若露对若离这个问题甚是满意,抬起身子:“你与其花心思讨好宝萱,倒不如来讨好我。你先给我制上两条衣裙,如果我满意了,以后自会有你的好处。”
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愿意给宝萱制衣,当然也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若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若离不要姐姐的好处,若离现在每天抄书,实在是没时间了。”
“不妨,如果你答应了,我这就去跟母亲说。饶你休息三天!”若露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若离很好奇若露的脑带里是不是装着一锅白粥。老夫人罚自己抄书千遍,就算休息三天,三天之后还不是要抄完一千遍?况且那可是老夫人的意思,黎夫人也未必就能有本事驳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