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现在能说了吧?”若离一半好奇,一半关切,“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就是摔的!”林氏稍一激动就疼的只吸冷气,“只不过是让雪烟姨娘推倒的!”
“啊?!她推你?!”若离差点就没脱口而出一句,明明是你推她还差不多!
林氏翻个白眼,又叹一口气:“唉!我就知道!这事儿跟谁说谁都不信!连你都是这个反应。更别说别人了。”
若离的后半句虽然没说出来,可那满满的不信全写在脸上了。这事说来也太蹊跷了些,雪烟的身份说低了就是一个书房丫头,而林氏的身份说高些可就是黎府正当着家的夫人。这二者之间,哪能是雪烟伤了林氏?
再退一步说。雪烟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她那个孩子,不光是黎府的重中之重,更系着她自己的前途与性命。就当她不要前途好了,难道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提起这事,林氏何尝不是一肚子委屈:“这事说起来,也怪我大意了。我哪里想得到她居然敢跟我动手!”
林氏跟若离将起了自己的奇遇。
原来自林氏进门之后,黎老爷疼爱有加,二人就躲在那小院里过起了富贵荣华的好日子。可雪烟就在对面,她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每日里看着黎老爷从对面进进出出。却从不往自己这边来上一趟,雪烟就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腹中还怀着黎老爷的独子呢!可这有什么用!倒不如自己身子轻的时候,还能时常往外院书房里头去与黎老爷恩爱一番!
雪烟既这么想了,做事情就难免有些冲动。她当然不至于蠢到要拿自己的孩子换片刻恩爱。只是心中不忿难平,每日里闲着无事,就不免开始做些小动作。
于是林氏与黎老爷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雪烟先是在林氏与黎老爷共同用膳时,派人来请。借口当然就是腹中不适。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后来愈发过分的是:明明黎老爷不在林氏这里,雪烟也要遣人来送话,只说等黎老爷来了,就请他立刻过去一趟。
林氏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哪受得了这个。她干脆带了婢女去与雪烟‘谈心’,无非就是想恐吓警告她一下,让她好好老实养胎。
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可真叫人大开眼界。雪烟说不过林氏,就卯足了劲头扑了上来。将林氏一把推翻在廊前的石阶上,于是就摔成了这幅样子!
“那之后呢?二娘难道就这么算了?”若离听得津津有味。
“不这么算了,我还能如何?”林氏气鼓鼓道:“我当时第一反应,那可就是起身快走!她这般不要命,我可不想给她担着落胎的风险!”
听了林氏这话,若离深有同感。要说近来她对若露也是这么个敬而远之。生怕碰她一下,就要惹上一身麻烦。
若离与林氏两人正互相诉苦,只听窗外传来一声极高亮的声音:“柴门有庆!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