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一边说话分散大家的注意,而手指却轻轻搭上了雪烟的脉搏。
入微一探,的确是伤胎之象。
再按照雪烟现在疼痛难忍的样子判断,果然有些危急。
可是雪烟听见若离的声音,“嗯”的答应了一声。似乎又察觉到若离抓着她的手腕,有些本能防备地向回一缩,想把手从若离手中拿出。
她这本能地一缩,竟真的从若离手中抽出去了一截。
“力气倒不弱?”若离微微眯了了眼睛,似乎正在重新估计雪烟的病情。伤胎的脉相不会骗人,但雪烟的表现,可能有些夸张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内心的恐惧会将她的痛苦无限放大。如果真是这样,若离还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雪烟的表现有所夸大,那么她的病情也就要打了折扣,若离回忆了适才指尖传来的脉息,心中略一寻思,大约有了定论。
她原本还想再仔细检查一下,但见雪烟意识仍然清明,又似乎防备着自己。想了想,为了不要泄露自己的医术,她还是起身退到一旁客座上,陪着大家一起焦急。
若离才坐下片刻,老夫人就与郎中分头赶到。
听闻郎中到了,若离这才迅速行动起来,吩咐问月踏歌摆上座位,撑起屏风。又将雪烟床上的帐子放下,为她遮住了身形。
“快!快!快!快去看看我的孙子!”老夫人才一进门就慌忙吩咐郎中快去扶脉,连若离几个大活人杵在屏风后头都未曾察觉。
“若离给祖母请安,祖母莫要慌张,”若离连忙出声请安,“雪烟姨娘腹痛难忍,但情形还好。若离刚才与她说话,她还能答。”
若离尽量将雪烟的病情说得轻松一些,她可不想见到老夫人晕倒在这处地方。
可是雪烟却似乎在于若离唱着反调一般,若离话音刚落。那边帐子里就一阵疼得死去活来一般的呼喊。若离这才明白,雪烟故意夸大自己的疼痛,还有一层别的意思。
老夫人听见若离的声音,知道她比自己先到了。难怪房中都布置好了,让郎中可以方便扶脉。可这一口气还没歇下来,便听见雪烟嗷嗷的叫声。老夫人顿时直追郎中身后,就那么立着看郎中扶脉。
这郎中也不算庸医,隔了帕子搭脉片刻,也得出跟若离差不多的结果。“黎老夫人莫急莫急,此胎虽然伤了,但尚能保住。”
“如何能保?”老夫人听见这个消息,原本晦暗的眼中总算有了点光芒。
那郎中从随身药箱提盒里取出一个针袋,放置桌案上缓缓打开。若离隔着屏风的缝隙仔细看去。见是一套最常见的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