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与若离打情骂俏起来,若离作为黎家的主子,实在很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跺了一下脚,转身就朝里屋走去,留下一大片的奴才按着那老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伯雅也不多事,由着看他们的表现。
若离在时,那小老还敢骂骂咧咧几句。现下若离转身走了,只剩下伯雅一人在此,他反而闭了嘴巴不敢乱说。
伯雅这种人,只有在若离面前才是温暖的样子。寻常虽不至于一身冷冽,但骨子里的狂纵,看起来反而更不好惹。
一记眼刀令他们老实下来,伯雅这才转身去追若离。原本说好一起出去走走的,现却都被琐事耽误了!
被这些下人一闹,两个人其实都无有兴致再去闲逛。若离索性邀了伯雅在她屋子中帮她看看自己的种植计划。
伯雅拿起那几页纸,才看了一眼就十分惊奇道:“这是你写的?还是你黎府的旧例?”
若离伸长脖子看了伯雅手中正看到的那一页纸,上面写的正是自己给那四位轿夫的份额分红详细计划。
“自然是我写的,”若离眨眨眼睛,毫不谦虚,“黎府若有这样好的旧例,还用得着我来奔忙?”
若离多才,这一点伯雅是知道的。不单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闺阁女子专场,就连奇异志是出自若离之手这一点,伯雅也隐隐能猜到些许。
但是这个份额分红的法子,却还是让伯雅有些意外。
元一伯庄之所以能够富可敌国,其实有很大原因是跟伯雅的经营方式有关。而他的这种方式,就与若离这页纸上所写的有八成相似。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样的方式利人利己并无什么不好啊!”若离被伯雅盯得心中毛毛的。不有替自己辩解起来。
伯雅却并非这个意思,他摇摇头。再次拿起那纸上所写仔细地研读了数遍。
“轿夫的分红是黎府在庄子赢利中每年按照份额的一定比例支付给他们。但前提是他们要付出一定的基础资金。这一笔银子支出。就是将当年的收益超过黎府预期的那一部分,当成是奖励,按照一定的贡献值再做一次重新分配。成为为黎府服务但又不属于黎府奴才的参与者的额外收益。”
短短的一段话。伯雅甚至读了三五遍,才将里面的意思弄明白。若离的措辞实在是太奇怪了。伯雅坚信这张纸即便是丢到大街上,恐怕也没人能看出这是一份后宅经营农庄的法子。
“贡献值是怎么得出来的?”伯雅原本就是商人,对这种精妙又新奇的商道怎么能不感兴趣。
他拖过一把椅子,挤在若离身边,十分谦虚地跟若离请教:“好比秦掌柜和长风,他们两个分工不同,但都在我手下做事,这样一来。这贡献值怎么计较?”
若离温柔一笑,伯雅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居然真的看懂了这个东西。若离有许多类似这样的东西时常随意乱扔在桌上,也就是因为没人能懂所以不怕人看,现在看来以后还要酌情防着这狐狸些……
“在商言商,不论亲疏,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简单的常识,若离就像女子说起绣花绣线一样熟稔,“出钱和出力的,看似不同。但实际还是可以用一个标准去衡量的。当然这个标准由你自己决定。”
“好比秦掌柜的悬壶堂日进斗金,一年能为你挣下不少银子。但长风一年游手好闲毫无作为。看起来这个分红就应该全分给秦掌柜了?”若离提出的正是伯雅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