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不去瞧瞧自己的陵墓?”
好吧,某人嘴角肌肉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二嫂那儿去的更多,不过大多都是不够身份进园子的,贡品香烛扔的到处都是,也有买不起贡品,大老远携儿带女跑来磕头的”。
好吧,某人郁闷了。
“有一年清明前后我特意守着,细细数了一下,进园子拜祭的有十二个,在外面拜祭的宫女有三十一个,太监四十七个,平民百姓八十九个,对了,那些宫女太监去的不多,不过拜祭的时候都在念,李小姐,谁谁谁不能来,我代他们给李小姐上香了”。
好吧,卫三郎,乃果然闲的发慌。
“司马迁烧了很多竹简,正巧去病瞧见了,说他熏坏了你的墓碑,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他一顿,”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我看去病多半是忌妒司马迁,当年谁不知道二嫂最是服气司马大人,对司马大人比对皇上还恭敬”。
好吧,服气是服气,但貌似某一直在给司马大找麻烦啊!
“二嫂怎么不说话?”
“呃——我觉得我没死真是太对不住他们了——” 某人揉了揉额头,“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二哥和去病多半是不信你死了的,特别是二哥,每次来都笑嘻嘻的,娘还怕他是入了癫症,每次都让我跟着,生怕出问题”。
好吧,某很无语。
他幽幽一叹,不再开口,我看看他,又去看终于出现在眼前的三个坟头,顿了顿脚步。加快步子。
我半跪在满是荒草的坟头,用脸蹭了蹭,十七。我回来了——
无惭恭恭敬敬呈上一只竹子做的灯笼,“小姐”。
我轻轻将灯笼并一只装满点心的荷包放到坟头。我的十七——
“小姐,天凉,请小姐保重身子”。
是啊,保重身子,我有了夫君,以后还会有孩子,身体才是本钱,你不会怪我的吧?
尤带体温的帕子递了过来。我恋恋不舍站了起来,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朝那合葬墓恭恭敬敬鞠了三躬,“回去吧”。
良久,卫三郎再度开口,“二嫂,这里就是当年二嫂为他差点闹翻整个皇城的那个——”
“十七,”我自嘲一笑,“他没有名字,更没有姓。只有一个代号,暗卫十七号”。 他默了默,“二嫂心里的人太多”。
“所以你在替你二哥不平?”
他沉默。我轻嗤,“三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跟二哥怎么样,都轮不到插手,我也自问无对不住你二哥之处,我唯一对不起的人,躺在这茫茫秦岭中。再也不会醒来,不留给我半分弥补的机会——”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某家夫君十五没福气跟家人团聚赏月,十六晚上老太太便命人摆了露天宴。四周围上厚厚的风帘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个团圆饭。
我记得有一年的高考题的题目是感情的亲疏会影响人的判断,这句话当真是再正确没有,比如某家无惭,外人看来,包括某家夫君,都觉得他过于阴狠毒辣,又过于桀骜不驯,某人却怎么看怎么顺眼,被他算计了也哈皮的很,比如此时——
“无惭,有句话叫天下的巧合有九成九都是人为,说起来,那天怎么就那么巧被二郎和去病一下撞着了”。
他默了默,“是无惭让小侯爷一定带着大将军来看戏”。
“唔,果然是一出好戏啊!”
无惭同学扑通跪了下去,“无惭该死,无惭以为小姐顶多只会跟那个门房理论一番,受点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