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看人的眼神——特别是看皇后的眼神——不对劲——”
“说清楚!”
“就是——”卫三郎眉头紧蹙,“就是那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想害我,我让你害,反正,反正——反正你绝对没有好下场——那种不屑中带着怜悯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她还是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她的夫君眉头却蹙了起来。
卫三郎更加激动,指着画卷,“比如这张,比如刚刚那张,长公主,娘,大嫂她们,她连一个背影都懒得画,她是不在乎,是不屑,她只记得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从来不记恨皇后她们,应该就是我们被蚊子咬了一口,随手拍一下,死了就算了,不死我们也不会把那只蚊子放心上恨着,甚至心心灵灵要找到那只蚊子报仇——”
她的夫君沉默良久,开口,“不好?”
卫三郎苦笑,“去病,你说二嫂这是心怀宽广,还是薄情至斯?”
“不管是什么,都好”。
卫三郎长叹,“怪不得皇后说二嫂看着就讨厌,特别是那双眼睛,让她每每恨不得挖出来放盐水里泡着”。
“她那样说的?”
卫三郎拍拍她的夫君,“别生气,要是有人一直用看蚊子一样的眼神看你,你也会觉得他讨厌”。
“你没事琢磨她,想干什么?”
“觉得她奇怪,琢磨琢磨,不行?”
她的夫君冷笑,卫三郎似乎是心虚了,又翻到下一页,这次却是大将军夫人将一总角少年交给她的夫君,旁书,“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孩子,是谁?”
“与你无关”。
卫三郎耸肩,又翻过,画卷上是她的夫君举起长剑,满脸肃杀之气,旁书,“黄河受降,勇冠三军”。
再下一页依旧是她的夫君,搂着大将军夫人,神色温柔的擦着她眼角的泪水,旁书,“勇冠三军,怎如陌上风流年少?”
“去病,这是怎么回事?”
“她,嫌我杀人太多”。
“果然还是二嫂心肠柔善,她嫌你杀人多,狠狠哭了一场,瞧你这样子,是答应她不再杀人了?”
“尽量少杀”。
“好像二哥教训过你无数遍不要滥杀无辜,竟不如二嫂哭一场?”
“卫步,我劝你不要惹我”。
卫三郎笑了,笑的格外灿烂,又伸手翻了一张,依旧是她的夫君,身边的人却换做了高冠冕服的皇帝,一行小字写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旁边用更小的字写了一长串,“虽然说吾家霍小侯爷豪情世所难及,但能说出这么抬高自己又讨好皇帝的话,不能不说明美人我数年教导之功成果卓越啊,哈哈哈!”
“呃,去病,你当时是想抬高自己还是讨好皇上?还是如二嫂所说既抬高自己又讨好皇上?”
“闭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