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某人脸上的笑容太不健康,小宫女惶恐了,“夫人,夫人——”
“呃,没事,你先下去,对了,别跟大将军说我来了,我要给他个惊喜”。
小宫女笑了起来,我无端觉得有些熟悉感,待想再问,她已退了出去,也就算了,脱衣上床默默盘算,不想不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某人近来越来越有成为猪的倾向,等迷迷糊糊醒时才恍然发觉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习惯性的嗅了嗅,喃喃叫了声去病。
“看来夫人更习惯去病的怀抱,闭着眼睛也不会认错人”。
卫大将军润泽的声音少见的讥讽,我这才发觉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霍大将军冷凝的俊脸,而某人,呃,死死抱着他的腰。
“夫人这是太过习惯,还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霍大少虽里衣外衣一件不少,却被某色狼拉的皱巴巴的,当下急急放开他的杨柳小腰,将被子往肩膀拉了拉,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睡着了?看来夫人多年的武功是白练了”。
我这才发觉到不对劲,霍大少进来就算轻手轻脚我也应该发觉才对,否则那些年在外面早被人砍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可刚刚,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难道那一掐把某的警觉心也掐没了——
“怎么,没话说了?”
我一阵烦躁,“你烦不烦?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
“说的是,大将军夫人从不将世俗放在眼里。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又不是第一次,倒是本将军大惊小怪了”。
“舅舅慎言!”
“怎么,她都能做出来,我还不能说么?”
某怒,刚要开口,霍大少冷声,“去病此来就是跟舅舅辞行。舅舅不放心。去病大可老死河西,再不踏入长安半步”。
卫大将军怔了怔,转瞬冷下脸。“跟我辞行?辞到你舅母床上?”
霍大少惨淡一笑,“玉娘在做噩梦,在叫去病,你让我怎么办?再说。舅舅又何必与去病一将死之人计较?”
“你说什么?”
霍大少垂下眼睛,轻轻摩挲着我修剪的光秃秃的指甲。“玉娘说我活不过明年了,她担心一点,看顾一点,也情有可原。舅舅何必斤斤计较?”
“去病——”卫家二郎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霍大少另一只手,“这样的话不可乱说!”
霍大少抬起头。看着自家舅舅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舅舅如今可算是放心了?”
卫大将军微颤着向我看来。“言儿——”
我撇过头闭上眼睛,竭力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
“言儿,说清楚!”
“历史记载,冠军侯,年二十四,因病,薨,起冢如祁连山”。
“去病——”卫大将军伸臂将已比自己高的外甥揽入怀中,“去病,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霍大少不吭声,亦无动作,一时之间,开阔的卧室中一片寂静,静的连几人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良久,卫大将军放开自家外甥,快速用手抹了抹眼角,勉强笑道,“言儿也就是个半吊子,说的也未必就是准的,你到现在从未见哪里疼哪里痒的,定然是误传,饿了没有?我让人准备宵夜”。
说完也不等霍大少反应,逃也似的出了卧室,我勉强笑了笑,“去病,你先出去,我穿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