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兵终于冲到楼梯下方,而龙狼弓手的箭也已射尽。
古奇把山藤弓一背,拔出大砍刀,满是疤痕的面孔露出一丝狰狞笑意,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舔厚唇,不住钩指:“来吧l点来受死!”
一贼将钩梯重重拍在回廓栏杆上,衔刀扶梯急登,刚攀到梯顶,蓦闻一声怪异的腔调大吼“受死!”一刀劈下,贼兵急横刀格挡。
当!刀断,头裂,人似木偶,直直栽下钩梯。
嘭嘭嘭嘭嘭嘭嘭_架钩梯先后拍在木楼回廓上,梯子前端的铁钩牢牢要道边沿,贼兵如蚁,争先恐后向上攀爬。
第一批冲上的贼兵,无不被势大力沉的一阵乱刀连人带兵器劈翻滚落;第二批,与同伴同样下场;又冲上一批,终于利用前两批同伴的战亡争得一线先手,飞身而上,挺矛戳刺——当p星四溅,眼前出现一排全身覆甲的重甲士,矛戟刺到身上,尖刺居然变弯!
贼兵骇然,尚未来得及反应,眼前寒光一闪,一片血红
九个重甲士与十四轻兵,以一重甲配合一轻兵,两两把守一个梯位,其余轻兵则协同辅助,随着补位。将军卫队每一个成员之间彼此都非常熟悉,任意一对组合,都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默契。是重甲兵接下第一击,轻兵从其后快速闪出补刀,看似简单,杀敌效果却极好,屡试不爽。
贼兵屡次发起冲锋,毫无例外被打下来,八条通道,竟被二十余龙狼悍骑牢牢守住。
自建通道如此,那原本就有的两条长长的楼梯道呢?
两尊门神正把守此关,谁人可上?
陈到守左梯口,长槊展开,一丈之内,无人可近。槊这种兵器,既可当枪使,又可当刀用,长达三尺的槊刃,如同一把双刃剑,一切一块肉,一扫一片血下三十贼兵挤在长长楼梯上,冲一个死一个,硬是过不去。
马悍守右梯口,当贼兵蜂拥而上时,他好整以暇将魔瞳弓盛放入袋,也不拔刀,而是将右手搭在楼梯一侧的扶手上。贼兵汹汹而至,最近的贼兵矛尖距离胸膛不到三尺。
马悍冲对方呲牙一笑,右手一板,喀啦!长达三丈多的整排扶手木桩,被巨力板断,噼哩啪啦打在数十贼兵身上。由于力量过猛,儿臂粗的扶手都断成好几截,那些被重击的贼兵的骨头不用想,只须听那一串响。
马悍犹嫌不足,扣住另一边扶手又是一板一压,喀啦啦,二十多个贼兵就这么趴下。
随着一声哇呀呀大吼,一贼将持盾执斧,踩着满地死伤的贼兵身体,猛扑而至。
马悍认出正是那个带头冲锋的贼军头目,当下背着双手静待对方冲近身前,突然翻腕亮出一硕大流星锤,一锤擂下。盾牌爆裂,锤势丝毫不减,重重撞击贼将胸膛。
贼将胸膛塌陷,喷血如雾,壮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梯口倒飞楼底,将后面的贼兵成片撞倒。
马悍右腕缓缓绕动,缠在右臂上的铁链一圈圈放开,流星锤铿然坠地。马悍一步步迈下,锤头磕碰木梯,发出“箜箜”之声。
楼下猬聚了不下百余贼兵,竟被那强大的气瞅得不敢近身。
马悍走到一半,倏地抬手一捞,将一支冷箭抓在手中,看都不看,拇指一捺,咔地折断。旋即虎吼一声,锤化流星——呼i锤轮砸一圈,方圆三丈,人仰马翻,漫空飘概无数布絮毛发皮肉碎骨
流星锤是马悍群战的大杀器,一旦施展,在把敌人杀崩溃之前,根本突下来。贼兵不敢杀来,他就杀过去。
楼外杀声震天,惨叫不绝,楼内却一片寂静。
大乔与星,各伸一手相握,而另一只手,一执短剑,一持手弩,神情决绝。
唯一的文职,随军译员,则柱着一根长矛,盘膝坐于大门前,神色澹然。一旦战局恶化,贼军攻入大门,这根长矛,不是杀敌,就是自杀。
鹰奴呢?此刻他将鹰笼钩挂在衣领后,正吃力地攀爬木柱。爬上房梁后,顺着承尘爬到楼沿,然后翻上楼顶。
鹰奴手腿并用,心在潮湿的楼顶移动,直到楼顶正中。然后将鹰笼顿于楼面,扯开黑布,打开笼门,把裹着厚皮革的手臂伸入笼内,出来时,臂上已多了一只羽毛黑亮的苍鹰。
鹰奴轻抚鹰首,腾地站起,手臂一振:“去吧!去召唤吧!”
苍鹰一声清唳,振翅冲霄。
鹰奴的笑容尚未消散,身后嘭地一声大响—回首,就见一架云梯的叠梯重重拍在楼顶,无数贼兵,沿梯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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