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xiaodaidai、梦初金戈、你写我看$、冬冬他爸、贾富、白衣閑人、光辉的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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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初春的江夏之役,对于江东军而言,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小将凌统意外立下大功,于例行侦察时在江右与江夏军主将张硕遭遇,以数十人悍然攻击数倍之敌,斩杀张硕,俘获全船敌军,立下首功。
忧的是东面的彭泽,虽无大的折损,但主将韩当受伤,使得彭泽守军的士气受挫,令人担心他们能否抵挡得住龙狼大军的进攻,拖延到击破江夏之时。
为此,孙权冒险亲至彭泽,探视安抚受伤的韩当,并入军营,亲自为当日战亡的士卒举行祭奠,主持葬礼,极大的鼓舞了彭泽守士气。
如果说韩当受伤对守御彭泽的江东军的士气是一次沉重打击的话,那么张硕之殁,对下雉的江夏军简直就是致命一击。下雉水寨猝失主将,指挥陷入混乱。下雉城内的苏飞闻讯大惊,第一时间赶到水寨,但还没来得及整合军兵,就遭到周瑜大军夜袭。
周瑜在接到蒋钦、凌统传回的战报后,二话不说,连夜点兵三千,战船数十,猛攻下雉水寨。尽管此时下雉水寨的兵力远远多过江东军,但失去指挥。又逢黑夜,无法组织有效反击。黑暗之中,践踏坠亡者不可胜数。
苏飞眼见无力挽回败局,只得逃回下雉,当夜率二千军卒。匆匆撤离——没法子,水寨一失,水路掐断,下雉就被断了退路,再守城意义不大。不如主动撤退,让这些士卒能在日后战斗中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总好过毫无价值被困死在这里。
苏飞当机立断,挽救了这支军队,为江夏军保存了一份战力。
江东军夜袭下雉,毫无悬念,水寨被焚。三千江夏军投降,而战死、失踪、溃逃者多达五千之巨。
下雉一失,江左的寻阳独木难支,士气大挫。程普率领的江东军趁势连续发动猛攻,在付出千余人的伤亡后,终于在悍将董袭悍不畏死地带头冲锋下,杀上寻阳城……
下雉失守三日后,寻阳亦告破。守将刘勋在数十扈从护卫下,向东仓皇而逃——没错,是向东而不是向西。
西边才是江夏、是黄祖;而东边。则是马悍。
刘勋为将十余年,一度曾是袁术的心腹大将。在战场上,或许他只是个三流将领,但在官场上,他却有过人之能。黄祖的颓势,明眼人一看便知。刘勋又不是江夏系将领。不过是走投无路避难罢了,岂会随他一条道走到黑?
下雉一失。刘勋便已谋好退路。江东军在城南厮杀,刘勋则丢下部队。从城西逃跑。这也是江东军能快速破城的重要原因。
江东军旗开得胜,连下二城,击破江夏军第一道防线。随后,周瑜只留下少量兵马守御下雉、寻阳,集中二万兵力(包括三千降卒)、战船三百,溯流而上,进逼西陵。
二月初五,黄祖作出一个艰难决定:放弃西陵,将郡治迁到沙羡,于汉水(沔水)入长江口处(即今湖北武汉)设立水寨,以御东西之敌。
此时,黄祖还有两道防线:一是东面的鄂县、邾县,那里原有守军三千,加上从下雉败退的江夏军,总计五千兵力,船只百艘,守将是苏飞。下雉之败,主要责任是张硕,苏飞并无大过。从事后来看,苏飞的及时撤退,保留了江夏军部分元气,加上又是用人之际,故此黄祖并未责罚,让他戴罪立功,坚守鄂县。
另一道防线,则是西面的竟陵,那里有着黄射的五千兵马,以及驰援的陈就三千精兵。以八千对曹刘联军近万,黄祖还是比较放心的,那些北方佬,总不会比江军孙氏更难对付吧。
但黄祖没想到,这一次,他又猜错了。
……
竟陵(今湖北天门)本是江夏后方,远离江东,所以黄祖才把长子派驻于此地,以策安全。没想到有敌自北方来,后方变前线,一下面临近万敌军。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时候黄氏族人必须顶在前方,并且来犯之敌俱为北兵,不习水战,威胁不大,黄祖早把长子调回来了。
事实上此时黄射的想法与父亲差不多,敌军虽众,但水战不行,围城的话,兵力连一倍都不够,拿什么围?据此,他有充分的信心,能将来犯之敌击退。尤其在下雉之败后,若能取得竟陵大捷,将更凸显他的能力,这对他将来继任江夏之主,绝对是一份分量不轻的资本。
黄射在距竟陵以北十里的汉水渡口设水寨,以陈就三千精兵驻守,自领五千兵马守城。两处成犄角之势,互相呼应。敌军若攻水寨,则出城合击之;敌军若攻城,则出寨击敌侧。颇有“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的兵法奥义。
黄射与陈就的安排还算是中规中矩,但他们不知道,这一回所面对的对手,可不是规规矩矩、按步就班就能应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