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得父亲蛊术真传,但却不敢张扬,只能开了一家小药房。可是根本没有生意,难以维持生计。傲彬有一身好武艺,虽被赶出朝堂,但依旧闯出了‘逍遥巨斧’的赫赫威名,于是,他用血汗赚来的钱养活了我。直至仁寿四年,杨广登基,赦免所有流放之人及后代的罪,并不再针对野道之家,我身份才大白于天下,于是干脆正式用蛊术帮人治病、驱毒、避祸。傲彬见我生活走上正轨,他才说要出去闯荡一番。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他的不离不弃是为了赎罪。”
“其实,我对他的怨恨早就散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视他为自己的亲弟弟。在他陪伴我流放在外的时候,他都没能赶回去见到病重的母亲最后一面……他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
“除却傲彬本身就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以外,我想他离开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男女有别。我们虽情同姐弟,但毕竟不是同根生。随着年龄增长,确实应该避嫌。好了,这就是我和傲彬的故事。”没有被人打断,尹妖儿一气呵成,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任王成听完故事,在一旁踌躇难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牛章明瞥见后打击道:“瞅你那副怂样,有话说,有屁放,别在那边磨叽。”
当着众人面被如此打击,任王成脸上挂不住了,其辩解道:“我患得患失不是在害怕什么,而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触碰了蛊师这一职业的禁忌。”
“知道是禁忌就别问,有什么好踌躇的?”迦少川闻言很是不屑。
“但是……但是我就是十分好奇啊,不知道答案必定寝食难安。”
众人瞬间无语。这样**裸地刺探他人**,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居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想不成为极品都难。
尹妖儿并无反感,她淡淡一笑道:“你问吧!只要是可以说的,定当知无不言。不过你若要我教你用蛊,则绝无可能。因为并非人在选择适合的蛊,而是蛊在选择适合的人。”
得到首肯,任王成相当兴奋。其犹如连珠弩般发问道:“当年令尊轻松就破了猫鬼案,那他在蛊师中属于什么级别?而你现今又属于什么级别?”
尹妖儿略作沉思,并没有直接回答。此时,残花和泪雨已经对她没了敌意,反而因其人生遭遇产生同情。于是纷纷说道:“你要是觉得为难,亦可不回答。”“就是,这么无聊的问题,不用理会。”
一番埋汰,任王成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其唯唯诺诺地说:“尹姑娘,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就在大家以为此问题触碰到尹妖儿底线时,其开口了:“不,我是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能让你们听懂。因为蛊术不像武艺,能够一招一式拆解;也不像诗词,有一定的审美评判标准。蛊只分为致命或不致命;短期或长期;成功或失败。就像一个用蛊时间很长的很厉害的蛊师,不一定能保证每次都比刚开始接触蛊术的蛊师厉害。或许刚出道的毛头小子恰巧培育了一种根本无解的致命蛊而一举杀了老蛊师。在蛊术界,往往都是一蛊既定输赢,亦决生死。”
看着众人依旧不明就里的神情,尹妖儿进一步解释道:“按照接触蛊术的时间长短以及用蛊种类的多少和难易程度,寻常蛊师大致可划分为初级、高级、终极三类。初级蛊师培育虫蛊;高级蛊师培育草蛊;终极蛊师培育无生命之物为蛊,例如石头等。终极蛊师中随便出一个就能轻易改变两军对垒的局势,他们几乎与神无异,转瞬之间便能夺取数千人性命。”
“嘶……”众人闻言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终极蛊师放眼天下寥寥无几,甚至,并非每个时代都能拥有,且他们都是不出世之大家。其背负着命运因果报应,无论施何种蛊,自身都必须应相同死劫一次。或许,这就是上苍不允许有人能挑战他权威所设下的限制吧。”尹妖儿似在安慰地对逆天级蛊师作了说明。
“你父亲和你……”虽然解释了很多,但任王成依旧只对自己最好奇的那部分感兴趣,这也说明他很执着。
“我父亲属于高级蛊师,始终未能突破终极那道屏障。”尹妖儿提到父亲,有些黯然神伤。
牛章明在一旁搭腔:“如果当年令尊成为终极蛊师,哪还用得着怕皇帝,早就冲进皇宫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了。”
“你以为蛊术是用来造成生灵涂炭的不堪之物吗?”此言非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尹妖儿很是悲愤。她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牛章明问道。
牛章明傻愣当场,不知如何回答。一刀连忙开口:“别误会,他的意思只是说令尊若在精进一步,或许你们就可避开当年的祸乱了。”
尹妖儿稍作平复后说道:“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你们要记住,蛊非祸源,我们用它的初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后亦想使它造福大众。”
说完这句话,尹妖儿再次陷入沉默。此时众人均不敢说话,以为她真生气了,同时纷纷用看无赖的表情鄙视着牛章明。
“我没那么小气!”终于,尹妖儿再次开口。“现在为你们解开最后一个疑问。我……不属于这三个级别中的任何一个。”
追兵突进无预兆
贵人吹响灭口号
猎奇之念心头扰
蛊界秘密露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