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飞鹰阁主【上】
在通往姑苏的官道上,一乘马车在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赶车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少年似乎对赶车这个行当并不是太熟悉,显得漠不关心的样子,马车在不急不缓的徐徐向前行驶着,他却低着头在把玩着手里的一件物事,有时就算是车子跑偏了,他也懒得管,马车在官道上弯弯扭扭的行着,使得一路上的行人不得不避让。
此时,只听得前方“嘶津津”一阵马鸣之声响起,紧跟着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如黄雾一般的尘土,尘埃过后,只见五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朝这边疾驰而至,五匹骏马之上,坐着五个骑士,为首的是一个紫衣华服少年,骑着高头雪白骏马,但见这个少年面若新月,鬓如刀裁,一对星目犹如黑夜里的夜明珠,闪着智慧的光芒;和少年并排而行的,是一个穿着嫩黄色上衣的少女,但见这少女生着一对丹凤眼,樱桃口,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端的是生得国色天香,坐骑是一匹栗色骏马,二人之后是一个虬须虬眉的汉子,满脸的胡须如钢针一般,阔嘴大眼,生得甚是豪迈;后面并排走着的两匹骏马上的坐着的,是两个腰圆膀阔、高大威猛的灰衣汉子。
五人铁骑来得甚快,转眼就冲到了马车跟前,眼看就要和马车相撞,那赶车的少年抬头一看,顿时慌了,连忙一扯缰绳,欲将马车赶至一边,可是一来他对驾车之术不熟,二来那拉车的干瘦枣红马受了惊吓,一时间竟迎着对面的五匹铁骑,直冲过去。
为首的紫衣少年皱了皱眉,左手一提缰绳,他坐下的雪白骏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其余四骑也勒缰立住,才不至于马车和五骑相撞。而赶车的白衣少年此刻也将车子停住了。
紫衣少年身后那虬须汉子虎眼一睁,见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赶车人,便驱马上前,怒喝一声,开口骂道:“你他妈的会不会赶车啊,这样横冲直闯,你找死啊!”
那赶车的白衣少年见虬须汉子嘴里不干净,开口就骂人,却也不温不怒,温声道:“这位朋友,我请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动不动就骂人!”
虬须汉子道:“龟儿子小白脸,我的嘴就是不干净,你想咋个整?什么玩意儿,真是的!”
听这口音,这个虬须客是个四川人,四川人就喜欢说话口无遮拦,动不动就骂娘,这下却激怒了赶车的白衣少年,他语气一转,冷冷的道:“如果你无法将你的嘴巴洗干净,就让我帮你,保准叫你洗的干干净净。”
虬须汉子冷哼一声,道:“龟儿子,我看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打!”“打”字刚出口,左手的马鞭带着“呼呼”风声,向白衣少年迎头打来。
别看这白衣少年文弱如一介书生,对赶车一窍不通,可是手脚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含糊,眼看虬须汉子的马鞭打来,迅速闪电般向旁一闪,虬须汉子的马鞭打落了空,虬须汉子见一鞭不中,随即扬鞭再抽,这次却是手上使力,用了七分的力道,马鞭呼啸着,带着空气的撕裂声,抽向白衣少年的左肩,口中得意的骂道:“龟儿子,这一次我看你往那里躲!”
白衣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虬须汉子抽来的马鞭,待鞭子就要抽中自己身体的时候,突然快如闪电的向前一倾,身子水平成一条直线,直直飞出,虬须汉子的马鞭再次落空。
虬须汉子见两次挥鞭,都未能碰到白衣少年一点点,不禁又惊又怒,手中的鞭子也越来越快,如疾风骤雨一般向白衣少年抽来,此时只见满天的鞭影和鞭子破空之声,但是不管他的鞭子抽得有多快,白衣少年总能在马鞭就要抽中自己的那一瞬间巧妙的躲过,此时,虬须汉子已经抽了一百多鞭,已是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白衣少年跳至一旁,却心不跳气不喘,神情自若,他微微笑了笑,正色道:“大胡子,你也打得差不多了,该轮到我了吧!”说完,踏前一步,一伸手,就扯住虬须汉子抽来的马鞭,顺势一拉,本想夺过虬须汉子的马鞭,哪知虬须汉子死活不肯放手,紧紧抓住马鞭不放,白衣少年手上用劲,猛地一拉,虬须汉子在马上把持不住,翻身从马背跌落下来。
虬须汉子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实战经验颇为丰富,在翻身落马的瞬间,甩手丢掉手中马鞭,一个空翻,使了个“千斤坠”的手法,双脚落地,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虬须汉子刚刚站稳,白衣少年已经闪身来到虬须汉子的跟前,突然出手,一拳击向虬须汉子的胸口,虬须汉子大惊,忙向旁一闪,躲过了白衣少年的一拳,白衣少年不等虬须汉子有喘息的机会,又一拳朝虬须汉子的头部打去,虬须汉子见状,忙身子后倾,头向后扬起,堪堪躲过白衣少年打来的一拳,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突然该改拳为掌,一掌劈向虬须汉子的肩膀,虬须汉子来不及闪躲,被白衣少年一掌拍在左肩上,顿时感到左半边身体如散架了一般,疼痛难忍。
虬须汉子被打得发了飙,不顾肩头的疼痛,向后跃开,拉开架势,施展起拳脚功夫,和白衣少年战成一团,瞬间便已战了五六十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