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我父亲！”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纪蔓菁猛然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挡住纪彦，眼角带泪，“姜世离，我不许你杀我父亲。”
“小箐，你让开吧。”有些虚弱推开纪蔓菁，纪彦的脸色恢复了平静，“胜王败寇！你要帮洛影那丫头报仇，随时可以动手，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小箐。”
这一战之前，纪彦怎么也没有想过这种结局！河洛剑符的反噬，根本就是难以预计的。不过输就是输，身在青州府主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以他的心胸不至于输不起。
“不要！父亲，我不会让你死的。”咬着牙，纪蔓菁固执的再次挡在纪彦的身前。
这么多年仗着父亲的宠爱，纪蔓菁过的顺风顺水，大祸小祸闯个不断，但却始终没有吃过亏。因为她是青州府的大小姐，是纪彦最宠爱的女儿。
如今当纪彦倒下的时候，她不在乎其他，但却愿意始终挡在父亲的身前。
静静地看着纪蔓菁倔强的样子，姜世离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手中的断刀无声消失。
“纪小姐，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纪彦不禁微微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姜世离。
当初纪蔓菁胡闹放走姜世离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姜世离竟然也会如此儿戏。
“你愿意放过我父亲了？”抬起头，纪蔓菁望着姜世离问道。
“为了一个所谓的人情，你就愿意放过这次杀我的机会？”沉默了片刻的，纪彦再次问道，“你应该清楚，你这一次能胜我，有很大运气的成分，错过了今天！你恐怕不会再有机会杀我。”
与其说是败给了姜世离，倒不如说是他败给了体内的河洛剑符。
这一次河洛剑符爆，除了他强行动用摘星九转之外，还有很大的意外成分。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让他再次将河洛剑符压制住，下一次，败的恐怕就是姜世离了。
纪彦很清楚这一切，也相信姜世离同样清楚，所以才越的难以置信。
什么欠一个人情这种理由......简直太儿戏了。
纪蔓菁能够把这些当真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大小姐脾气，这些年来一直被宠着惯着，根本不知世事险恶。可姜世离却不同，从无数次生死边缘走来，怎么看，姜世离也不会是如此天真的人。
摇了摇头，姜世离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平静的看着纪彦说道，“府主，请借破界符一用。”
“......”
到了这种地步，纪彦哪还有拒绝的资格。
从身上拿出的破界符，叹息了一声，将之交到了姜世离的手中。
“多谢！”微微抱拳，姜世离轻声道，“姜世离若得不死，从冥府出来后，必定奉还。”
按说在这种情况，姜世离就算碍着纪蔓菁的情面不杀纪彦，直接拿走破界符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但姜世离却依然没有趁机夺取的意思。
借就是借，哪怕是强借而来，也依然是借！
这是他早就答应过的。何况，既然要还纪蔓菁这个人情，又何妨还的彻底一些？
要说儿戏.......难道当初纪蔓菁放过自己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么？
“姜世离！你不再考虑一下么？以你的实力，即便进入冥府也是九死一生，机会渺茫。”看着姜世离转身离去，纪彦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
“多谢提醒，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面对的。”微微摇了摇头，姜世离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说道，“还有，今日之后，你我再见依然是敌非友。”
这一次放过纪彦，是因为纪蔓菁，但这一次之后，恩情两清。
可洛影身上的血海深仇依然不得不报！
他不可能阻止洛影报仇，更不可能让洛影自己报仇，所以，日后相见自然是敌非友。
轻轻一叹，跌坐在地上，纪彦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心中是何种想法了。
“父亲......”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纪蔓菁看着姜世离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
“傻孩子。”将女儿抱入怀中，轻轻摸着纪蔓菁的脑袋，纪彦轻声叹息道。
...................
从城主府中走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姜世离并没有立刻返回冥府，而是重新回到了叶飘零他们的居所。
与纪彦一战，虽然侥幸胜了，但是他也同样非常疲倦。真正面对这种强者，对于如今的姜世离来说，还是有些太勉强了，如果不是河洛剑符突然爆，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胜过纪彦。
而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却是不知比纪彦还要厉害多少倍的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