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看向谢安,轻声问道:“既然我大晋暂时不宜迁都,那以谢贤士之见,哀家当以何种理由拒绝北王的美意呢?”
显然,褚蒜子认为,既然华安向大晋朝廷提出迁都的要求,作为当朝太后,她总是要给出答复的。
谢安想了一下,正色道:“太后,以草民之见,重修洛阳皇宫的花费一定非常的不菲,如此,必然极大的加重百姓的负担,太后可以以节省开支和民力为由,拒绝北王的迁都要求。”
褚蒜子闻言,大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谢安提出的这个理由,非常符合他的心意,也非常的冠冕堂皇,如此,便可以让华安无话可说。
“谢贤士博学多才,一席话便让哀家心头的忧虑全部消散,我大晋能有谢贤士这样忠心为国的人才,真是国之大幸啊!”褚蒜子大声夸赞道。
被当朝太后当面夸赞,谢安倒是有些害羞起来,并抱拳道:“太后过誉了,为朝廷分忧,本就是我等子民的责任,草民是义不容辞。”
见谢安说的如此的大力凛然,褚蒜子顿时对谢安更加的满意,并更加决心要给予谢安高官厚禄。
“谢贤士为我大晋义不容辞,我大晋朝廷自然也不能亏待谢贤士,哀家这几日思虑良久,觉得必须要给谢贤士一个可以发挥才能的职位,丹阳尹职位虽然低下,但掌管着京畿要地的各种事物,哀家打算让谢贤士担任这个职位,希望谢贤士不要推辞。”褚蒜子真诚的说道。
“这……”谢安犹豫了一下,抱拳道:“多谢太后美意,不过,草民从未涉足官场。首次做官便是府尹,只怕朝廷的众大臣会不服啊!”
显然,谢安并不是真的只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也是想要做官的,毕竟。只有为官一任,才能造福四方,但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褚蒜子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的官职,而且,丹阳尹是大晋非常重要的职位,只有朝廷最信任的人,才有可能担任此职位。由此,也足以说明褚蒜子对谢安的信任。
见谢安担忧众大臣不服,褚蒜子不以为然的说道:“以谢贤士的名望和才华,就算位列三公也丝毫不为过,区区丹阳尹的职位,哀家都觉得委屈谢贤士了,况且,谢贤士刚刚说服南王放弃弹劾殷刺史,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这件事众大臣都是知晓的。所以,哀家封你为丹阳尹,是不会有人说闲话的。谢贤士可以放心的任职。”
褚蒜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安自然不好再拒绝了,于是,便抱拳道:“既然太后如此信任,微臣愿意领命,明日一早便立即赴任。”
见谢安接受了自己册封的官职,且已经称臣,褚蒜子显得大为高兴,谢艾一旦任职。她在遇到难处的时候,便可随时征召谢安询问。如此,可省却很多烦恼。
“谢爱卿尽管回去准备。原丹阳尹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还会呆上半个月,爱卿对丹阳的事物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询问他。”褚蒜子轻声说道。
“多谢太后提醒,微臣谢安告退。”谢安抱拳一礼,转身离开皇宫大殿。
谢安走后,褚蒜子立即给华安回信,以告诉华安,大晋朝廷暂不迁都,并让华安全力镇守洛阳,以安定大晋北部的局势。
同时,褚蒜子还让宫中之人准备一些奢侈的首饰,准备在华安家眷离开京城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她们。
几日后,王三统领的五千亲卫军,抵达了江水的北岸,只要渡过江水,要不了多远就抵达京城建康了,由于过江之后通往建康城的道路,并无大股的山贼和土匪,为此,王三决定让主力兵马留在江水北岸,仅率领三百精锐渡过江水,前往建康城。
这样做,也是为了减轻朝廷方向的戒心,毕竟,在建康城周围,扬州军团的兵马仅有万余,算上防守京城的乌衣六营,也不足两万人马,王三觉得,若是为了迎接北王的家眷,而兴师动众的率领五千精锐横渡江水,一定会引起朝廷方面的警惕和怀疑,对北王的名声不好,而将主力大军驻扎在江水的北岸,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此刻,站在江水北岸的渡口处,王三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这里的渡口,与多年前相比,环境上并无太大的区别,但往来的行人却多了许多,相对的渡船也多了很多,看上去一片繁忙的景象。
毕竟,江水两岸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战事了,老百姓在和平的环境中发展生产,休养生息,自然变得越来越人丁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