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里的情景在权胜男眼里就不一样了。
花轿、轿夫、鼓手甚至喜娘丫鬟都有,约莫有三四十个,挤满了病房,要不是他们在人的眼里是一片虚无,早把霍雪桐和贺德明夫妇等人挤出去了。
饶是如此,看在权胜男的眼里也犯了密集恐惧症。
还有那个叫陈元的青年男鬼骑着高头大马,由门外而入,青白却仍旧十分英俊的脸上满是意气风发,一身旧时候新郎官的打扮,胸口还系着一朵大红花,进了病房就下马,坐到耿灿灿的床上伸手去拉她,亲密地喊了一声灿灿。
“灿灿,我们很快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陈元一边说,一边拉起耿灿灿,哪怕耿灿灿仍在清醒当中,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拉了起来。
这一切在霍雪桐等人眼里和权胜男眼里又是不一样的。
前者只看到耿灿灿坐在床上突然一动不动,两眼呆滞,没有任何神采,而权胜男看到的却是耿灿灿魂魄已随陈元到了花轿前,不仅如此,魂魄之上所着衣衫也是旧时候的凤冠霞帔,而非肉身现在所穿的病人服。
哪怕病房里有生人在,哪怕认出了权胜男这位神鬼莫测的权大师,陈元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也许是看到了,但没有放在眼里。
阳间大师名声传得再厉害,又岂能通阴阳。
权胜男冷笑一声,到底是陈元自信呢?还是那位叫陆玲的风水师过于自负?
看到陈元和耿灿灿足踝之上若隐若现的一根红线,权胜男指尖骤然出现一道长约三寸由灵力化作的小剑,冲两人双足间的红线由上至下轻轻一斩,那根红线毫不意外地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