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荞尽管行动十分隐蔽,但她的主动接近,引起了赵和平的女儿赵婧的敌意。赵婧委托范新安调查杨晓荞,阻止杨晓荞接近他的父亲。范新安仔细调查之后,内心一惊,因为杨晓荞的父亲死在自己手上,曾经杨晓荞还闹到公司,当面誓不会饶过自己以及赵和平。
赵和平的好事被打算,他原本很愤怒,因为他不相信杨晓荞会对自己不利,但事实胜于雄辩,范新安在房间里搜出了摄像机。而杨晓荞在事情败露之后,冷静地坦白了一切。
杨晓荞被蒙着双眼,手臂被绳子反捆,她没有慌张,仿佛早已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
赵和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后,摘掉了杨晓荞口中的布团,然后又解掉了蒙着她眼睛的布条,露出了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晓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陷害我!”
杨晓荞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赵和平,不要假惺惺的了。我爸临走之前,除了那封遗书之外,还留下了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你如何诱惑我爸一步步走上绝路的。从知道这件事情那天起,我便下誓言,一定会让你罪有应得。”
赵和平脸上露出苦笑,道:“当初我提醒过老杨悬崖勒马,但他太过贪心,没有收手。其实,他那时候将工厂卖出去,一切就可以妥善解决了。”
杨晓荞瞪了赵和平一眼,冷笑道:“辛辛苦苦忙了那么多年,拱手低价卖出,最后让地下钱*庄成为最大的获利方,这便是你们的意图吧?”
赵和平叹了一口气,道:“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
范新安在旁边提醒道:“和平哥,还多费什么口舌?你先走吧,下面由我来处理吧。”
赵和平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晓荞,道:“晓荞,你妈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说完,赵和平果断往外行去,他眼中有点涩涩的,突然心中升起荒谬之感。在官场这么多年,早已经历过大风大浪,原本以为自己内心足够的强大,但没料到在决定退出舞台的时候,却差点输在一个少女的手中。
杨晓荞的演技太好了,一步步地接近自己,诱惑自己,只差一步,便能让谨慎小心的自己,留下把柄在她的手中。赵和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有种郁结,想不通为何命运会如此折磨他,因为自己对晓荞付出了真心。
赵和平步伐沉重地离开楼顶,想象着即将生的一切,明天早晨或许会有人现,楼下出现坠楼身亡的女尸。这是范新安的一贯手段,凶暴而残忍。
他踏出楼宇,往楼顶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然后钻入车内。恰在此刻,从远处打来强光,却是数量车灯穿过黑暗而来。
“不好,被人现了。”赵和平面色阴沉,嘱咐司机,“动车子,不要开灯,找个小路赶紧走。”
司机点了点头,打了个方向灯,轿车颠簸了几下之后,绕着烂尾楼行走一圈,沿着小道迅逃离。因为车身是黑色的,所以在黑夜之中,距离一远,肉眼根本难以分辨。司机的车技不错,借着昏暗的灯光,倒也没有遇见什么险情。
至于那个烂尾楼却是生了激战,先是匆匆赶来的刑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控制了楼下的小弟,随后一行人快扫楼,寻找到了目标所在的楼顶。
伴随着“呯呯”数声枪响,烂尾楼出现了短时间的枪战,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刑警救出了命悬一线的杨晓荞。至于原本试图逃跑的范新安,被钉子带来的保安给围困住,没能成功逃脱。因此一场连环谋杀案浮出水面,在过去五年时间内,范新安策划了五场谋杀案,并将现场布置成“自杀”,欺骗众人视线。
范新安被捕之后,近二十名家庭携手上访,表达民意,呼吁市政府严厉打击银州地下钱*庄系统,同时严惩那些放高利贷的罪魁祸。市公安系统为此举行了专项活动,在全市各县进行严查,找出与地下钱*庄任何相关的人员,轻则说服教育,重则依法*论处。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地下钱*庄遭受到了沉重打击,尤其以东台,不少人谈地下钱*庄色变,肃清了当地的黑色金融势力。
另外,东台还生了一件引起热议的事情,县委副书记赵和平神秘失踪了。虽然政府没有出声明,但不少人还是猜出了赵和平与地下钱*庄关联甚密。为了保持政府的良好形象,东台政府选择了低调处理此事。
一个月之后,事情逐步平息,宋文迪翻阅着地下钱*庄专项案件汇报资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志诚倒是给我上了一课,原来民意可以如此使用。”
那些与地下钱*庄有关联,获取利益的群众是民意,而那些因为地下钱*庄而受害的群众也是民意。利用受害者的民意,主动起进攻,远比畏惧那些利益方的民意要来得更为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