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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董念音(1 / 2)

云砚再次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董思阮睡得很沉,即便是被花沫摇了几回也没有一点儿要醒过来的意思。

不太对劲。云砚突然想起了她之前昏倒后的状况,想到了汪沛当时在为她诊治时难看的表情。心下一悸,当即过去直接掀了她的被子,俯身便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道了一句:“我得带她走!”

花沫一惊,忙起身阻止。这大晚上,带着只穿了里衣的董思阮,他要去哪儿?

“干什么?”然而,先出了声的却是董思阮。

“我以为你又昏迷了。”云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云砚?”听见他的声音,董思阮讶异少许,跟着是抑制不住的微恼,埋怨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白天说不行吗?我很困,很困。”话罢,脑袋一歪,却似是又睡了过去。

“阿阮,阿阮?”云砚忙的唤了几声,董思阮却是又没了动静。这样不容易叫醒,分明就是陷入了浅昏迷的状态!

“她最近一直这样吗?”云砚不禁要问。

花沫摇摇头。

“今天才开始的?”云砚再次发问,问的却不是旁人了。

花沫看着董思阮,脸上不自觉得浮上许多的担忧来。

“汪沛,明天会过来瞧吗?”

花沫滞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云砚:“你去吧!我在这里陪她。”

花沫不言,亦不动。

“我叫你走啊!”云砚强调。

花沫这回动了,却不是依言而动。她近上一步,那动作俨然是要从云砚怀中夺下董思阮。云砚一惊,下一刻,花沫拳脚齐上,迅疾之下,两个人竟就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了。

“你发什么疯?”

“发疯的人是你!”自被汪沛噤声,花沫已是许久不曾出过声了,如今出声,吐字音调已然比之之前要清楚了许多,她说,“她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她需要静养、需要休息,汪沛他没有告诉过你吗?先前是姬无双,现在是你,你们不弄死她是不是就不甘心?”

云砚那边顿住:“我——”一时竟有些词穷。

花沫漠然不去看他,顺手便把董思阮夺了过去,然后直去床榻上放了下去。

两个人一番交手,动作毕竟是大了一些,自然的再一次惊动了浅昏迷里的董思阮。她摸摸有些发晕的头,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担心的花沫,问她:“怎么了?”

花沫摇摇头,说没事,叫她安心休息。

董思阮的状态实在不大好,听到她这样说,自然也不会多想,迷糊着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含糊的说着:“我刚刚是不是醒来过?”

花沫只说没有。董思阮也不生疑,又闷闷的道了一句:“那我怎么记得云砚好像来过?”

花沫没有再接话,黑暗里的云砚,不知道为什么也选择了安静,没有出声。

董思阮的意识似乎也有点儿混乱了,听不见回答,径自又问了一句:“花沫,你说云砚他究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这一句,不一定是有意识的问出的,但一定是她潜意识里问出的。她没办法做到全然的自信,认定了云砚对自己的“爱”是不足以叫他做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不自信。又或者她只是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不信任而已。

好一阵子,待到董思阮那边再没了动静,云砚才又一次开了口,他说:“后面,我只怕有些日子没办法再过来看她了,你告诉她一声。”

花沫没有应声,却是冷声重复了一遍董思阮的疑问,道:“你究竟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云砚那边微顿,然后只回了一个字:“她!”

那之后,董思阮又睡了许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翌日午后,汪沛就在一旁候着。他是一个大清早就被花沫请到了清府来的,一整天哪儿都没去,尽在董思阮屋外守着了。

“你可是醒了。”汪沛的第一句话出,少不得又在董思阮跟前抱怨她怎么怎么不遵医嘱,怎么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昏睡的时间里顾妈妈也过来伺候了,说是受了姬无双的妥,自带了俸银来的,不会给董思阮造成负担。她这一来,董思阮的伙食自然也跟着改善了不少,连带着起居生活也不得不有了变化。顾妈妈原便是一个较是严苛肃谨的人,见到她这样反复的身体状况,少不了又要为之添些约束的。

董思阮几乎是被绑架似的,在床上足养了三天,才被允许下床。

这期间,云砚果然没有再出现,他总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很彻底。好的一点儿是这回他有跟花沫招呼,中间还有叫月挽带了书信给董思阮,大致说明了,他因为抗婚而被皇帝再次请进宫被迫洗脑的悲惨命运。末了还特地嘱托她好好养病,千万等着自己回来,别被董念音拐带走了。

云砚的再度消失,让董思阮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不担心他会被皇帝处罚为难什么的,只是她也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应对他夺人之势的对自己的“侵袭”。

少去情感上纠缠跟负担,董思阮的整体状态都能好上许多。生活进入了短暂的太平祥和。清妩这边已经开始筹备着准备宴请事务。几经商定,董思阮把宴请的地方设立在了汪琴家中。

前面曾有说到过,汪琴如今家中已是没有了亲人在的,她的丈夫留给了她一处房产,地理位置不错,有几间门面,比之清妩绣庄的作坊还要大一些。

董思阮跟清妩在为地点的选择上犯愁的时候,她主动提出了要把地方腾出来给董思阮用。董思阮开始并不做考虑,却也实在是耐不住她的请求。

三天下床后,董思阮便又坐着轮椅去了汪琴的家。彼时她的房客里还有一家不曾搬离,便是门面上的一家酒楼。

这酒楼,尚有些气候,生意似乎不错,根本不愿意搬走,甚而还有些财大气粗的要跟汪琴盘下这门面。

董思阮跟着汪琴去的时候,正好是发生了这样的争执。两相不让,也就差着是要动手了。自己的地盘自己都不能全权做了主,也真是只会发生在汪琴头上的事情了。

要是没遇到便也就做罢了,可偏偏就给董思阮赶上了,她还是少不得要插手一二。

董思阮不禁的万分感慨:汪妈妈,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你什么?把命差点儿都给了你,到头来还要保你的命,为你解决人际交往问题,连讨房子的事情都揽了。

当然,这话她自己是说不出口的,可顾妈妈却是张嘴就来的,真真是叫汪妈妈狠狠的在众人前羞愧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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