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有的侍卫全部在自己眼前丧命,几乎目眦尽裂!不是因为这些侍卫的死,而是景夙言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掉他所有的侍卫,摆明了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景北楼阴沉着眼睛,对着景夙言冷声道:“这世上女人何其之多,你想要哪一种我都可以送到你面前,八皇弟,你想清楚,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到底值不值得!”
景夙言哪里猜不出景北楼的反间意图,一双点漆般的墨眸划过一丝讽刺的笑,望着自己剑下的景北楼道:“或许别的女人不值得,但是她,值得。”的确世上有无数的女人,但是只有一个余辛夷,若是为了她,别说反目成仇,便是死,也是值得的!
景北楼的脸孔抽搐得如同扭曲的蛇,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齿缝中挤出来:“你们别得意得太早!”他自信还有上百名侍卫在附近搜索余辛夷的踪迹,只要发现一丝不对很快便能追过来,到时候即便景夙言与余辛夷插上了翅膀,也难以逃出去!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承认输!
景北楼一双眼睛瞪着他们,几乎要看出血来!景夙言与余辛夷相视了一眼,以剑架着他的脖子,微笑道:“皇兄,得罪了。”说着,朝暗卫们侧了下头示意,密林之中竟有一辆马车徐徐驾出。
猜测到景夙言的意图,景北楼大叫道:“你们还想干什么!”
景夙言微笑道:“这附近还有不少四皇兄你的人埋伏在周围,若我不劳烦四皇兄‘护送’我们一回,怎么能毫发无损的离开呢?四皇兄,有劳你了!愚弟的剑术可不如四皇兄高超,若是‘不慎’伤了皇兄你……可要多多见谅才是!”他一直微笑着,然而那话语中的森然之意,却足以让景北楼面色铁青,几乎恨到咬牙切齿。
白芷自马车里下来,走到景北楼面前冷笑道:“四皇子,请吧。”看向景北楼的目光里充满愤怒,而寒紫在一旁同样充满戒备,手都按在剑上。被两名暗卫押进马车里,余辛夷随即跟上。
景北楼冷笑着,以毒蛇般‘嘶嘶’的声音,在余辛夷耳边恶狠狠道:“我早该杀了你!”他悔!极其后悔,他就不该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在抓住她的第一刻,他就该按照她所说的那样,一条一条的打断她的胳膊,双腿!然后亲自将她毒成哑巴,关在他打造的笼子里,永远没有逃出来的机会!
其实,他并不是没打算那么做,甚至连余辛夷提出的那些主意,他也曾计划过!譬如放在她房间里的那张浸了毒的画卷,只要三天,只是他没想到余辛夷竟然那般警惕小心,而他其他准备实施的招数,更是连机会都没等到,便已经中了她的计谋!
余辛夷勾起唇角,笑容在月光之下显得无比温婉透明,也无比的冷漠:“那真是可惜了,建议四殿下下次再抓到我,务必要杀了我。”否则,那便是她杀了他!
当脖子被剑架着在上百名属下面前穿过密林,景北楼的尊严简直被踩在脚底下,他用力闭紧眼睛,阴森森道:“侍卫已经走了,该把我放下了吧!”
余辛夷算算时辰,与景夙言交换了个眼神,景夙言取出一只黑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送到景北楼嘴巴,冷笑道:“这一路辛苦四皇兄了,招待不周,愚弟就用此做补偿了!”说着,不等景北楼拒绝便将那药丸灌进了景北楼的嘴巴里。若是可以,他相当愿意给景北楼喂上一粒剧毒之药,只可惜上百名侍卫追赶在后,若是景北楼安危出了问题,必定会将事情闹大。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介意让他这位四皇兄好好吃些苦头!
景北楼的脸孔瞬间扭曲,像是恨透了景夙言,弯腰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了半天捂住心口双目赤红的瞪着满脸微笑的余辛夷:“你们给我喂了什么!”
余辛夷温柔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你想对我下的药,我换一种送还给你罢了,还请四殿下你,好好享受!”说着她勾着唇,毫不躲避的对上景北楼痛恨的眼光,嘲讽一笑,抬起脚一脚将景北楼踹下了马车,只听到景北楼一声怒吼似乎是跌下马车的声音,然而那还未完,景北楼在跌下马车的刹那,寒紫手中绳索飞出,竟然将景北楼牢牢的套住,系在马车后面硬生生的拖在地上!
身后不断传出景北楼大喊声、怒吼声,以及吃痛的暴怒声,马车中寒紫却白芷一起痛快的笑着,直到拖了足足百十米远,余辛夷忽然接过一把精致的小弓箭,朝后瞄准景北楼的后脑!
景北楼的脸上被树叶刮得满是血痕,忽然察觉到某个危险的来临,景北楼目眦尽裂的瞪着余辛夷,以及她手中的剑,尖叫道:“余辛夷,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