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听的女婿连唤自己几声岳父,这才停下脚步,对女婿恶狠狠地道:“这会儿了,还喊什么?怎么你们做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自作主张也就罢了,还做的不机密。我啊,真是白把女儿嫁给你。”
“岳父对小婿寄予厚望,小婿全都知道,只奈何三弟为人奸猾,他的媳妇,又是那样狡猾的人,我们夫妻,这才败下阵来。还求岳父以后,多提携一二。”周老爷当初答应这门亲,并不是没想过沾容家家业的。此刻听容二爷这么说,眉头一皱道:“罢了,罢了,现在事情既已如此,也就先作罢。可你夫妻,在这数年,总有些别的事,以后,可不能再出错了。”
容二爷听了岳父这话,也就连连拱手,送岳父出门。没有后盾,我瞧你怎么守得住这份家业。容二爷在心里恶狠狠骂了一句,这家业,迟早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上。
容二爷重新回到厅里,那纸文书已经传看完毕。容大爷在那算着自己家以后的收入,比原先设想的多了好几倍,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瞧见容二爷进来,容大爷也就呵呵一笑:“二弟,以后啊,我们就各自去过各自的日子,你说可好。”
好个屁,容二爷真想一拳打在容大爷脸上,强自忍住。
容老爷已经又道:“老四呢,一来要安心读书,二来他成亲未满一年,就不用像他大哥二哥那样搬出去。他院子里那些开销,就由我出就是。”
“亲家你太客气了,难道我家女儿自己还养不起几个人?不搬家也好,没见过成亲不满一年就搬出去的。他们院子里的开销,就由他们小夫妻自己出。不过一年五六百银子,谁出不起?”众人听了这话,都赞不错。
秦氏听到自己爹也赞成自己不搬出去,微微有些气闷,接着转念一想,如果搬出去,婆婆也要跟着一起住,到时服侍婆婆,还是个麻烦事,倒不如现在这样自在,因此也就对嫣然道:“到时,还望三嫂多多体谅。”
嫣然浅浅一笑,外头声音又响起,这回是重头戏了,家业要怎么分派。
等拿了这家业分派的纸一瞧,容畦就咦了一声:“叔叔,不是说我和大妹妹,一人一半吗?此刻,怎会我多出一成?”那张纸上,容玉致得的,多是良田庄子,店铺虽有几间,却全都是租出去吃租金的,而不是自己做生意的。现银子容玉致倒是得的最多,足足十万两现银。就算这样,一加起来,也是容畦占了六成,容玉致占了四成。
“原本我也想着,一人一半,是公平了,可是却对你有些不公。这一成,就当我是对玉致的惩罚。”容老爷不容置疑地说。
容畦明白这为何来,容二爷真恨不得把这张纸抢过来,六成家业,足足二十五万有余,这么大一笔,几辈子都够吃了。
容二爷一眼瞧见喜不自胜的容大爷,真想骂他几句,但还是没骂出来,走着瞧吧,自己以后,一定会把这份家业得来,包括容玉致这份。
虽说容玉致得的,只是四成,但还是有人无法淡然,二十万有余的家私,谁要娶了容玉致,不说娶,就算容家要招赘,那也是一座银山,谁要放着这银山不拿?商人千里而来,那么辛苦不就为求财,不过舍一个儿子出去罢了,怕个什么?
“容老爷,记得令爱尚未定亲,我家有个儿子,小令爱两岁,你晓得,因他是个庶出,家里难免有些说法。倒不如我们两家做个亲家如何,我儿子入赘出去,也好有份家业承受。”有人早已开口求亲。
容老爷呵呵一笑:“多谢朱老爷的厚爱,只是你们也都晓得我这个女儿,被我宠坏了,哪有一点为人妇的柔顺,因此我才不敢在你们中间择婿,而是另行想法子。免得都是娇生惯养的,到时吵闹起来,反为不美。不美。”
容老爷既如此说,也就没人再想求亲,已有人把两纸分家文书都抄写几份。容老爷容畦等人依次画押,又推柳老爷和朱老爷做了中人,剩下的依次签名做见证,这容家的家业,也就各自分开,大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