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徐忆芜指尖不由得轻颤一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也曾为皇帝诞下一个孩子,一个健健康康十分可爱的孩子,只因那孩子不是嫡出,便只得无辜枉死了,其中不甘让她何等痛苦。
那厢皇帝则是面色不佳,看向太医,“皇后究竟如何了?”
太医颔首应声,“皇后娘娘孕未满三月,胎气不稳,逢撞击又受了惊吓,致使小产,现在正是虚弱之时,需得好好调养。”
皇帝神情不变,却是皱眉看向榻上人,那细汗看得出来她很辛苦,但朱佑祁心里却很复杂,或许有心疼,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那厢皇后见得冯落樱,更是神情悲痛怨恨,“本宫知道你素来不喜欢本宫,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如何能这般残忍?”
冯落樱若见皱眉,伤及皇嗣,这罪名可不算小,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谨礼道,“先前皇后娘娘摔倒时,臣妾与皇后娘娘还隔着两位婕妤娘娘,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那时为何无故指着臣妾,更不明白皇后娘娘此言何意。”虽是说自己不明白,但言辞间已经摆明了皇后故意陷害的嫌疑。
那厢闻声的太后也是不自觉看向皇后,皇后若见冷勾唇角,“你说你与我之间隔着两位婕妤,那本宫便要问问那二人,到底是不是你推了本宫。”
皇后言罢往人群中扫了一眼,便见得有两人迈步而出,欠身一礼,“臣妾适才亲眼所见,是惜嫔推倒了皇后娘娘。”
“是啊是啊,臣妾也看到了,惜嫔用了好大的力气,臣妾等都未能来得及拦下。”
两人这厢语落,冯落樱自然也知道皇后这是有备而来了,紧拧的眉头转而看向两位婕妤,“当时两位姐姐都在臣妾前面,皇后娘娘摔倒时,两位姐姐非但没有上前搀扶,反而是各自后退一步,硬生生让臣妾站到了前头,而今却说是臣妾推了皇后娘娘,当时堂中还有不少宫人,莫不是两位姐姐记错了,需传人前来作证才是?”
那两人抿唇不应声,莫说还有宫人,便是与她们对坐的尚且还有文淑仪和徐忆芜几人,保不准另外有看清的也说不定。
那二人沉默,皇帝微皱的眉头更加阴沉,只因他直觉认为,此事多半又是一场皇后自演的闹剧。
皇后抿唇嫌弃的看了那两位婕妤一眼,果然都是些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被人几句话就唬住了,皇后咬了咬牙,“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本宫又不是瞎子,谁推的难道本宫自己不知道,还犯得着请什么证人?”
文淑仪闻声心底一声冷笑,提出要让那两位婕妤作证的是皇后,而今被冯落樱三言两语之后又说不用请证人,不是摆明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淑仪尚且能看得出皇后的仓皇失态,皇帝和太后又怎会不明白,那厢太后见得皇后处了弱势,便出言道,“当时哀家遭遇突然,想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哀家这厢,难免有看不清楚的情况,”说完太后便看向堂中那两位婕妤,“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惜嫔推到了皇后?皇帝面前,不得有半句虚言。”皇后已经小产了,不管是不是冯落樱,都得有人给皇后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