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音落,皇帝看向文淑仪的目光便是愈发冰冷,“朕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却无视朕的宽容,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惜婕妤,你说,要朕如何容得下你!”
文淑仪闻言不由得惊大了眼,伸手拉住了皇帝的衣袖,“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朱佑祁拂袖转身,似不愿再看她一眼,“淑仪文婉,心思恶毒德行有亏,利用皇后谋害皇嗣,全无一丝贤淑风范,从今日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迈出冷宫半步!”
文淑仪闻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诗雨连忙将其扶住,可紧接着便又听得皇帝沉声语道,“罪奴诗雨,以下犯上加害后妃,罪无可恕,赐死!”
诗雨脑中一声嗡鸣,泪落无声,难以接受,“奴婢知错了,求皇上饶恕奴婢一命,皇上饶命啊!”
朱佑祁抬了抬手,那厢便有人会意将诗雨带了下去,只待路过袁成身侧时,一把抓住了袁成的衣衫,“大人,大人救救奴婢啊大人!”
袁成剑眉紧蹙,然诗雨的纠缠终是未坚持须臾,便已经被人强行拖走。
屋内,文淑仪眼见得诗雨被人带走,一时间更觉得浑身虚乏无力,颓然扶住梁柱勉强站住身子,摇首低喃,“臣妾没有做错什么,臣妾是无辜的,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待臣妾……”
朱佑祁剑眉紧蹙,平心而论,他也还不想对文淑仪动手,只因现在朝中局势紧张,他需要得到文家的支持,可文淑仪一再加害冯落樱,而今更是连冯落樱身边的如意也笼络了去,如此一来,冯落樱在宫中更加势单力薄岌岌可危了,他若还留着她,势必再度将冯落樱置于危险之中。
却正是朱佑祁迟疑之间,文淑仪却是猛然抬头看向冯落樱,愤恨的瞪大了眼,“都是你,一切都怪你!”
而她话音未落,便已发疯一般朝冯落樱扑去,却是时,如意眼疾手快错步而出将其拦下,但饶是如此,冯落樱却也是不免受惊跌坐于榻,好在软榻上垫了厚厚的软席,才未有大碍。
皇帝见文淑仪至此尚不知悔改,还要迁怒于冯落樱身上,不由得愈发恼怒,“淑仪文氏,昔日利用李氏淑欣伤及朕,而后又设计杀害了吴美人,现更是用心歹毒陷害后妃不成继而谋害皇嗣,其罪实不容恕,朕念在其侍奉五年尚有苦劳,准其全尸,赐一丈白绫自缢谢罪!”
一语落,文淑仪不由得呆愣当下,随即便是泪如泉涌,“不是臣妾的错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冤枉啊!”
听得其哀戚求饶,皇帝皱眉,对于加在文淑仪身上的死罪终是有一瞬迟疑,便只听得冯落樱低吟出声,皇后虽不待见于她,但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甚为上心的,便连忙吩咐慧依,“快传太医!”
慧依领命而去,随即皇帝的目光愈发暗沉,“还不快来人?!”
石全见皇帝真狠了心,当下也只得是吩咐人进屋将文淑仪拖了出去,依稀听得文淑仪喊冤之声,冯落樱紧皱着眉头捂着小腹。
而那厢如意已然跪下身去,哭诉乞求,“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
冯落樱痛心疾首,“我待你不薄啊,可你竟然……罢了罢了,看在你适才也曾舍身护我,我便饶你一命,只是已不可能再留你在我身边,你回瀚郡去罢!莫再叫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