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阿诺知道这句话,而且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如今,她迷茫不解……
手里的木头娃娃很光滑,证明它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摆设,它的主人应该很喜欢它,每天都会抚摸它,所以将它那并不是特别细腻的表面打磨成了如玉一样的质地。不知道为何,阿诺觉得她心底那根刺似乎松动了。
“我求你……求你……”真金的呢喃声很轻,渐渐的连字都有些说不清楚。
阿诺伸出手,轻轻拂过那两道愁眉,划过眉角,落在那一点点的泪痕之上。忽然,真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很用力,将阿诺的手腕攥的紧紧的。阿诺挣脱了两下,发现根本不可能挣脱出来。
“别离开我。”真金迷迷糊糊的,抓着阿诺的手轻轻的蹭着他的脸。
阿诺脸微微有些发烫,可是,想要将收拿回来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不离开,你放心,我……我……我不离开。”说道最后,阿诺的声音越来越轻,心里也越来越乱。
真金手上的力气一松,阿诺忙将手抽了出来。她怔怔的望着真金,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愧疚与难过。或许,她不应该再记着他如何对自己不好,因为这一次是她拖累了他,害的他中了这么莫名其妙的毒。
阿诺将手里的木头娃娃放回床头站起身,走到木桌旁,倒了一杯水端了回来。她望着真金良久,才再次坐到床边,扶起真金,喂他喝水。
真金纠起来的眉松开了很多,那满脸的无奈似乎也淡了下去。阿诺望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依靠在床边就那么静静的望着。
忽而传来三声很轻的敲门声,阿诺从愣神中回过神,快步走到门前。
门外站着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是那种淡淡的气质却完全不像罗晨。阿诺站在门边,望着甘麻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甘麻剌优雅一笑,“我能进去看看父王吗?”
阿诺侧了侧身子,给甘麻剌让开了一条路。甘麻剌虚抱一礼,走进屋内。那有些稚嫩的脸上挂着的是不属于他的老成,谦谦有礼的摸样已经能瞧出他以后的风采。
甘麻剌走到床边,望着自己的父王躺在床上,那双深咖啡色的眼里透出担忧。只是,他极力克制并未显露的那么明显。
“既然担心就要说出来,憋在心里算是什么?”阿诺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想要同他说话。那双同罗晨很相似的眼睛中压抑的东西很多,虽然极力隐藏可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没有,听说父王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海云禅师和国师丹巴都在王府上,父王中的七绝散不会有事的。”甘麻剌又望了一眼真金,转而对着阿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照顾我父王,我已经决定搬到这个院子里住,以后我会同你一起照顾的。”
阿诺不知为何,看着甘麻剌的样子,阿诺竟然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