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也有些害怕,任由杜英动来动去的话,自己也会逐渐失去理智。
更不要说什么帮着杜英分析一下如何治理长安这个“大家”了。
结果不曾想,几句话还没有说完,看上去已经乖巧下来的这家伙,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杜郎,天很晚了,不能如此频繁,明日还要早起呢。”谢道韫主动地吻了一下杜英,“小女子已经知道杜郎的厉害了,明天晚上好嘛?早些歇息吧。”
多日杀伐,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杜英也已经过了向晚时分初见谢道韫的亢奋,刚刚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被她这么一说,也只好顺势躺下,又去解谢道韫的腰带。
“不可再解了!”谢道韫严肃的说道。
不然这家伙的控制力从不让人相信。
不过杜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谢道韫挣扎了两下,也只好随着这个家伙。
好在杜英真的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只是轻轻揽着她:
“说一说王右军吧,明日怕就会直接打照面。”
杜英所了解的王羲之,是书圣,可不是官场上的政敌。
如何应对,他还需要心中构思一下策略。
“好。”谢道韫应道。
杜英吹灭了床头的蜡烛。
长安秋月,透过窗纸洒下清辉许许。
帘幕后,有呢喃低语在回响。
然而没有过多久,床又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还时不时想起女子的呼声:
“你这个无赖!”???.biQuPai.coM
——————————————-
清晨。
王猛盯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来后院找杜英的时候,发现杜英人根本就不在。
接着,背后脚步声响起。
只见杜英一边揉着腰,一边向这边走,脸上略有些疲惫,不过比王猛好多了。
跟在他旁边的谢道韫换上了淡黄色、勾勒有红色细纹的袿衣,腰身纤细,浅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裙裾仿佛是上身红纹的延续,随风微微扬起,如同盛开的莲花。
而腰带下延伸出两条飘带,舞动起来,衬得人如同飘然仙子一般。
这并不符合谢道韫一向素淡一些的穿着打扮,因为袿衣本来就是华服盛装,两汉时期可是命妇才有资格穿着,如今堂堂陈郡谢氏的长女,如此穿着,才配得上身份。
俏脸上也是略施粉黛,带着些许浅笑,令所见者如沐春风。
王猛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疲惫不堪,一个容光焕发。
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杜英一眼看到了王猛,手上的动作骤然顿住,接着便若无其事的挺起腰杆,从容微笑道:
“师兄来之何其早也,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王猛皱眉:
“这天也已经不早了不说,在前面找不到你,还不得到后院来?”
说着,王猛将手中的几份公文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都是长安郡府暂定的名册,其中比较关键的曹司,都安排了我们的人,只留下来两三个位置,其中一个交给袁宏,这是让征西将军安心,其余的,就可以拿去和江左世家讨价还价了。”
杜英无奈的说道:“江左有备而来,只是一两个位置,恐怕很难顺遂他们的心意啊。”
“余以为,应当先展露出强硬的态度再说。”王猛径直说道。
“也好。”杜英拿起来名册简单翻看了一下,涉及到郡中财政、司法、商贸管理的位置,都在关中盟的手中,而礼仪教化的曹司官职,则挂上了罗含的名字。
之前在关中盟,杜英想要让谢道韫主持礼曹,那是他的一言堂,大家自然都不会反对。
但是现在毕竟是朝廷的官职,桓温首先就不会允许杜英“胡闹”,若是女儿家能够在关中入仕,那么必定会引起南方荆蜀、江左各处的舆论一片哗然。
桓温还没有做好沦为江左笑柄的心理准备。
谢道韫早就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她也没有刻意的索要什么。
入长安之后,一切步入正轨,杜英也不再是乡野村夫。
所以谢道韫更多的是要扮演贤内助的角色。
“那就这样吧,现在就去拜访谢伯父,至于接下来是主动拜访王右军,还是等其上门,先问一下谢伯父的想法再做决断吧。”杜英收起来名册,接着笑眯眯的说道,“至于城中府邸划分、宫室的清理,还有流民的安顿,就拜托师兄了。”
王猛怔了怔,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