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棍回头,看见膏药正举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对着他的脑袋:
“钢棍,如果我刚才不出声,这一棍子下去你早就躺下了。我不下手,是因为我敬你是条汉子。现在的情况,不是我哥不想带大家走,而是真的没办法,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哥了?”
钢棍愣了愣,没说话。
周十九带着其余几个人已经离开了。钢棍抿着嘴,把拳头握了又握,最后却选择留下来:
“五福,我相信你会回来,因为你妈在这里。不过,这么多人躺在露天地里不安全。不说有没有野兽,就是刮风下雨他们也受不了。你们走,我留下来照顾他们。”
既然钢棍不想走,我也不准备再选择其他人了,没意义。
男人间不需要矫情,我和膏药拍了拍钢棍的肩膀,是佩服他,也是敬重他。
走出很远后,我忍不住回头看钢棍。他在清理地面,扒拉那些还能用的木头。我看他拿着木头比划的样子,应该是想盖个亭子或者房子给大家遮风避雨吧。
祝他成功,我们肯定会回来的。
周十九说的水路和抱尸桥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这边地势平稳,上面长满了藤蔓科的植物。它们盘根错节,高低不平,一脚踩不好,就能绊个大跟头。
我们八个人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个地洞口。
地洞口向下纵深,外面反扣着一艘小木船,我一看船身就知道周十九没有说谎。
船实在是小,如果是膏药这种大体格子,最多坐三个人就顶到头了。
临下水前,我把一颗鸡蛋大的红色珠子一掰两半,一半塞进膏药嘴里。
膏药问我这是什么,我说:
“火龙果。”
膏药嚼了嚼:
“不是水果的味道,怎么感觉肉肉的?”
我说:
“你管它什么味道?这是我从鬼玺那里求来的避寒珠。没有它,咱俩一下水,鸡儿都得冻僵掉。”
膏药还在嚼珠子,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停下了:
“五哥,你不是说鬼玺只有一次使用机会,你要让狱医出来给我解毒吗?怎么要了个珠子出来?”
我笑了:
“啥意思啊你?担心你哥我不管你了?放心,我问过玉骨了,这珠子本身就能解毒。”
膏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又开始吧嗒着嘴嚼避寒珠。
从地洞口下去的这段地下河,水流非常平缓。我和膏药站在没过大腿根的水里,要使劲推着小船,才能让大家前进。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我和膏药就累了。水里行走有阻力,不像平地上那么不费力气。
蓝雪拉着道姑要下来帮忙,结果俩人脚刚一沾水,就麻利地缩了回去。
“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