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下人们很有眼色,基本看菜下碟,像江念情这种无依无靠的,下人们都只会虚与委蛇,不会说什么真话。
“更何况你又不可能去哪里都与我娘在一起,万一进宫遇到危险怎么办?”
“宁心言下之意?”江念情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我不管,你去哪都带上我。我最近快无聊死了,临近中元节,大家都那么严肃,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可做。我不管,你得带我一起。”
“……”她就知道不只是劝她而已,果然,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我那么嚣张,宫中的人可怕我了,我定然能帮助你的。”
谢宁心坚持不懈,不住地摇晃江念情的手臂,声音软软地撒娇。江念情哪里能阻拦得住谢宁心,就算她不同意,谢宁心也能找到别的办法教她同意。江念情无奈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谢宁心的头。
“不知为何,你为什么总有老母亲的感觉?”谢宁心悄声说。
“宁心!”江念情嗔道,“仔细你这张嘴。”
“知道了知道了!”谢宁心转身打开自己的衣柜,“现在就要开始查案子了罢,我们去哪里,要准备些什么?”
“待我消化消化方才的内容。帮我取一副笔墨纸砚。”
谢宁心吩咐婢女取来江念情需要的东西,静静地撑着下巴看江念情在纸上涂涂画画,似乎在梳理案情。很快,江念情将墨吹干,递给谢宁心。
“你瞧瞧,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纸上以熹妃为中心,画了一幅人物关系图。上至皇帝,下至贫民,都悉数在上,不过其中仍有一些空缺的位置,也许就是需要探查出来的人物。
待整幅图完成,案件也就能够了结。谢宁心指出某些与熹妃有关,但江念情不清楚的地方,将整幅图补充完整。
“你看,我还是有用的对吧?”
“当然,”江念情捧着手里的人物画,迫不及待地说,“那么,我们现在前往第一站。”
江念情所说的第一站,便是仵作的家中。宫中有专属的几位仵作,平日里在宫中当值,眼下家中只有他们的妻儿。江念情倒不是要对他们的妻儿做什么手脚,只是想要参观他的家。
谢宁心利用自己的关系,从宫中递出仵作的家庭消息。两人趁着天明连忙赶到了仵作家中。
“你们是?”仵作的妻子曹氏警惕地问道,怀中紧紧抱住自己年幼的孩子。
“您好,我们是想请仵作的。平日里他在宫中,我们难以遇见,便想来他家中碰碰运气。我们十分需要他来帮助我们验尸,所以眼下,实在是叨扰了。”
曹氏听懂了她们的意味,逐渐放松下来,给她们倒好茶说:“老徐这会还没下值,你们可能需要稍微等一段时间。”
江念情举起茶杯细细嗅了一下,假装喝了一口。她按住谢宁心打算喝茶的手,暗地里摇头。茶杯中的茶比较新鲜,应当是新上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