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似无风，有声即无声。唐壬骂骂咧咧的不满声消失了，远方持久不断的机械作业声不见了，天地中只剩下易明的心跳声，还有电话那头许雪的呼吸。
良久。
“我总感觉在这么弄我像个大渣男。”
电话那头传来扑哧的笑声，许雪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撅起嘴道：“你终于发现你是个大渣男了么。”
“大渣男，什么大渣男？”
程曦月刚从施工队借了材料回来正打算去洗洗手，路过易明办公室刚巧听见大渣男三个字。刚忙伸头笑道。
“哈？我没——”
“易明！”
电话那头的许雪声音立刻尖锐了起来，眯起眼睛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按下了免提，摇了摇正在睡梦中李柚的手臂。
“易总你说什么大渣男呢？”
被易明早些时候扔在山下的程曦月一眼瞅见对方在打电话，再看看对方表情就知道是给女生打电话，立刻打算彻底弄混这滩泥水。
“姓易的！”
本沉沉睡着的李柚听见陌生的女声，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许雪板着的俏脸，再瞅着通话界面那个熟悉的名字，立刻呲牙朝着电话那头吼道。
“嘛，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先挂了！”
凭借对李柚这几个月的了解，易明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会绝对跟李柚不能解释，因为对方绝对不会听你解释。
一把挂断电话，易明翻着白眼看向了程曦月，“这位小妹妹，请问你在做什么？不上班的话可以回去睡觉！”
“我不！”
作为刚刚毕业的新人程曦月认为还是需要鼓劲努力的，即使不上班自己也可以看看之前的资料了解一下工作内容。虽说路过这边纯属偶然，但自己却看见易明这个名义上的代表没有任何的敬畏之感，反而觉得很亲切。
“我要去弄材料了，你快给女朋友道歉去吧，哼~”
迈着步子程曦月大步流星的冲上了二楼的财会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只是一低头却看见自己那双沾满灰尘的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要干点什么。
揉了揉脸，易明清空了下思绪，防止李柚和许雪这两张脸不断地摧残自己消耗极快的脑细胞。自己的猜测虽然听上去逻辑通顺但在没有实际证据前就是离经叛道的假说，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证明自己的猜想。
前世伟大的数学家留下了很多猜想给后人去做，但此时此刻的自己却没有这份幸运。既然从网络上无法得到相关结果，那还能从哪里得到呢。
沃尔斯大厦停车场，一辆牛头牌大型都市越野车内。
“小韩”，后座上的男子在昏暗中看不清面相，“老李很不开心，你最好知道这点。”
“王总，我明白”，韩三坐在副驾座位上不敢回头，只得连连点头道。
“沃尔斯不是大家的沃尔斯，是老李的沃尔斯，即使老李真的想做些别的行当你们也最好想清楚这个。”
“是是是，我明白了。”
“可我觉得你不明白，老二，从今天起你去负责那个项目。”
“好的父亲”，主驾驶的车门被一把推开，王银潘那壮硕的身材从里一跃而下，朝着旁边那辆红色的小跑车走了过去。
“王总您这是？”
韩三脸色微变，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戾色，“您难道不知道李总已经找人去了么？”
“我知道，既然他想考验，那就也让我当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