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严老爷子归来,一行人围在桌前用过饭,老爷子和钟敬闲聊,冯建红母子在旁陪同。
“货物都拉回来了?”
“都拿到了,我们在外面租一栋平房住,货已经拿过去了。”钟敬道:“明日回来,我们也该搬出去了,不能一直打搅亲家爷爷。”
严老爷子摆手,“都是一家人,想住就住着;只是,大院里进出不便,你们搬出去也好,有事儿就让人回来说一声,我们严家在上京还算有点能耐,能帮的一定帮。”只能说力所能及的帮一帮。
严如山端茶而来,一人面前面上一杯,“爷爷,喝茶。”
“嗯。”老爷子端茶轻抿一口,“你找的人可靠吗?”
“您放心,是可靠人,以前跟着我们干的人;现在他们有些人在外头单干,他们也在程四那里拿货,信得过。”落座于老爷子下手边的长沙发,严如山稳如泰山,神色淡然,“先让人带着钟家爸妈卖货,站稳脚跟后,是继续让人带还是自己干,都随他们。”
钟敬眉心一动,“我们才来不熟悉,还是有人带着才好。”
保险。
严如山和老爷子理解他们的想法,倒是不觉得奇怪;穷苦人家,手上没底蕴,难免气短,求的是稳妥。
“那你们跟着他跑就成,每天记得请他吃顿饭,或者送点儿东西;鸡鸭鱼菜都可以,不需多贵重,主要是心意。”
“明白,严同志,谢谢你的提醒。”钟敬笑着应了。
钟家全神色不动,憨厚的面孔,瞧着十分木呐。
冯建红问道:“严同志,鸡鸭鱼是不是太轻了?”
“不算轻,就当你们正常来往,当邻居。”相好的邻居,送个菜送个家里有的好东西,那都是正常往来。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冯建红心神领会。
午觉时间一到,各自散去,家里只留下顾令国、王大丫四人和严如山爷孙俩。
顾令国和方国忠少有午睡,无事便在厨房帮忙,或打扫卫生;因钟毓秀这一年来极少出门,他们也窝在家里,如非必要不出门。
王大丫和龚招娣惯着家里的家务和饭菜,她们每天除却买菜,在家中就是琢磨吃食;钟毓秀胃口刁,不好吃的她不会动筷子,从而,她们难免多花些时间钻研。
“爷爷,您睡会儿吗?”人一走,老爷子便坐到了三个孩子的小床边儿;严如山抬头瞅人,出声询问。
严老爷子摇头,只盯着三儿曾孙看就能心情大好,“不了,你要睡上楼睡去;钟家人安顿好了,你也能松口气,好歹跟毓秀有血缘关系,人还不错,你多照看些,别让人欺负了。”
“知道,一早就打了招呼。”人在上京,相当于是他的地盘上,自要照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