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肉翅附着到,准确的说,是缠绕到大鹏鸟金色的羽毛上时,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金鹏鸟也吃痛,大叫一声。
“戾...”因为剧痛,鸟儿眼中的理性慢慢消失,转而代替的,是凶兽被激怒时的暴戾和凶性。
它仰起修长美丽的脖子,愤怒的盯着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肉翅,翅膀扇动的越发频繁了。
随着翅膀频繁的扇动,原本平静的虚空刮起了风暴,“呼啦啦”的风声充斥黑暗的空间。
“砰砰砰...”游离在虚空中的碎石块被罡风扇动,身不由己的朝智者飞去,撞击在他的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不仅如此,鸟儿的翅膀每扇动一下,就有数道雷电自它身上剥离出来,顺着罡风,缠绕到附着到它身上的肉骨翅上。
这些雷电在接触到肉骨翅的瞬间,一股被烧焦的腐臭弥漫开来。
残存的雷电还会顺着肉骨翅的线,往智者巨大的翅膀上蔓延。
随着雷电涌入智者背上那对硕大的肉骨翅上时,智者也发出了如鸟儿那般痛苦的闷哼声。
可他咬着牙,全力催动肉翅上蠕动的“虫子”,越来越多的小肉骨翅被他催动,顶着剧烈的罡风,咆哮的雷电,缠绕到了鸟儿渐渐暗淡下来的金羽上。
“戾...”随着翅膀上小肉骨翅越来越多,迦楼罗只觉得翅膀越来越沉重,沉重到它几乎要扇不动的地步。
鸟儿的身上,原本如太阳一般,发出明亮且灼热的光,照亮这片空间。
但随着缠绕到它翅膀上的小肉骨翅越来越多,鸟羽上的光芒越发暗淡,且羽毛也失去了光泽。
它心知不能再这么下去。
它费力的睁开眼睛,闪烁着金光的眼睛看了一眼咬牙强撑的智者。
它知道,最终决定的时刻到了。
要么它坚持下来,打退智者。
要么智者坚持下来,将他吸食干净,成为他成神的养料。
可他不甘心。
他是金鹏鸟,是迦楼罗,是太阳的孩子。
他自太阳之中诞生,天生克制一切污秽。
幽冥人一族的智者又如何,仙帝又如何,不过也是污秽中的一种,天然就该受他的克制。
天然就该惧怕他。
不过是他大意了,才被对方抓住机会反将一军。
当年的悲剧不能重演。
身为太阳之子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束手就擒,成为对方的养料。
做下决定后,金鹏鸟的眼睛一闪,一抹坚定自它眼中一闪而过。
随即,它的眼眸开始变色,由最初淡淡的茶色变成了金色,犹如天空中热烈的太阳。
原本被肉骨翅重重附着,吸食它身上力量,导致一双已经暗淡下来的翅膀,重新迸发出热烈的金光。
金色的明光,一如正午时分热烈的太阳,金鹏鸟的身躯开始慢慢向上升。
最终,此方虚空犹如一方小世界,拥有了太阳一样,而那太阳,高悬于空,照亮这一片天地。
感受到热烈的,足以灼伤自己的滚烫热意,智者那双变的与虫母一样的绿豆眼中泛起了茫然和不安。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那团明亮的,足以灼伤他的“太阳”,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轰...”太阳轰然爆炸,发出炙热到足以将它融化的滚烫热意,将方圆千里全部笼罩,形成一片光与热的海洋。
“轰隆...”依靠着长明灯和虫母,与大长老打的你来我往的苏婉婉,突然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意,以及那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她眨了眨眼睛。
突然,心口一痛,一股压制不住的泪意涌上心头。
她似有所感的抬头,望天。
突然,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不知何时,布满了补丁的天空,出现了大范围的火烧云。
他们与幽冥人已经战斗了不知多少天,这附近的界壁几乎全部被打穿,哪怕此时她依靠灵力飞在半空中,其实能落脚的地儿属实不多。
可此时,肉眼可见的,没有被打穿界壁的天空,被火烧云完全占领。
这还不算完,自那些补丁一般的虚空黑洞中,有大量的火焰落下。
若不是这些火焰落下来的时候,恰好落到了一些倒霉蛋的身上,顷刻间那倒霉蛋便被烧成了飞灰,引得人人自危。
在这一片火烧云的映衬下,犹如流星雨一样的火焰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此情此景,还是很梦幻唯美的。
但此时,不管是幽冥人,还是人修,都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就为了躲避那些一刻不停歇落下的流星一般的火焰。
大长老不小心被那火焰沾到,一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斗篷便被燃烧殆尽。
那火焰,更有不将他烧成飞灰不罢休的趋势。
大长老不得不暂时放弃灭杀苏婉婉的计划,并且为了保证自己在灭火的同时不会被她趁机偷袭,而离她远远的。
苏婉婉此时也顾不得大长老了。
自那声遥远的爆炸袭来,她抬头发现天边的火烧云后,及至大量的火焰雨落下来时,她已泪流满面,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动作,一动不动。
“十七妹妹,快别发呆了,这火焰有古怪,快跟我们走。”静默间,林婉贞风风火火的御使飞行法宝冲到她身边,一边拖着她准备撤离这场火焰雨,一边咋咋呼呼的说道。
扯了一下被扯动,林婉贞诧异的看向苏婉婉,“十七妹妹,快走啊,这里危...”
最后一个字她没说出口,只怔怔的盯着苏婉婉,不知为何,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她也突然不好受起来。
只觉得内心一时间酸涩的厉害,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离开了一样。
“贞贞,十七妹妹,怎么还不走。”下方的林婉笙见林婉贞没把苏婉婉带回来,还和她一样,站在原地发呆,不由得飞了上来,奇怪的问道。
等她话说完,也飞到了姐妹两个身旁,见到了同样泪流满面的两人。
不知为何,她的心猛地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