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眼下还是想办法逃出这里要紧。
她敛回思绪,眸光瞥向一旁紧皱着眉,还在愣神的玄莳。
“喂,你把我带到这里的法术是什么?可还能再用一次?”
这个结界虽然牢固,但刚才玄莳的瞬移的法术,没准儿能有用。
玄莳回过神,身上没有红丝包裹,她神色好多了,但依旧很虚弱。
“不,不能了,这是移行秘术,用这一次就已经耗掉了我全部灵力。”
云绮暗自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抬眸望着看不到边的光亮。
这结界非常牢固,她自己是没办法打开逃出去了,只能寄希望于沐商一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自己。
“我,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吗?”良久,玄莳虚弱着开口。
她不想死,看着四周漆黑黑的一片,还有头顶望不到边际的光点,在她心底里原本那一丝的恐惧,在封闭静谧的空间不断放大再放大,以至于现在充斥着她全身。
这让一向要强,从来不哭不展现脆弱的她,彻底崩溃,竟不自觉小声抽泣起来。
声音由小变大,泪珠也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不过眨眼间,就哭得梨花带雨成了泪人儿。
云绮看着她一双水眸望着自己,楚楚可怜,丝毫没了刚才的嚣张狠厉的劲。
她本来也有些害怕和恐惧的,可当她看到恨自己牙痒痒,刚才还放狠话说这是自己埋骨之地的人,现在像个哭成了泪人儿的脆弱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心底那点儿害怕和沮丧也就瞬间消散了。
人总是这样,在面对比自己更脆弱的人,自己就会不自觉将自己归类到更坚强那一类。
“放心吧,不会的。对方想要我的骨血,肯定只拿我当祭祀,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到时候结界打开,你跑就行了。”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了些,开口劝慰着。
而且,她说这话也不假,玄真也许是真想杀了自己,可那团黑烟想要以自己骨血祭祀,肯定不让他杀自己,所以自己才被带到这里来。
要祭祀她的骨血,结界肯定是要打开的。
玄莳没想到,云绮都如此地步了,竟然还在替她着想,告诉她怎么逃跑。
她顿感羞愧,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所作所为了。
她止了哭声,擦干眼泪,理了理思绪,诚恳道。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这件事后,若我们都能逃出去,我不会再与你针锋相对,更不会再阻拦你和青羽师兄了,我会,我会祝福你们的!”
呃……什么跟什么啊?
“哎,那个……不用,我和青羽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关系,你别误会。”
云绮急忙摆手解释,可谁知玄莳听了后露出我懂的表情。
“我知道,你现在修魔的事暴露,肯定处于两难局面,你放心,我会帮你!跟你比起来,我确实逊色很多,青羽师兄值得拥有你这般好的人,我甘愿退出!”
“……”云绮眉头微翘,拧成了八字,看来她误会自己误会大了,出去后得赶快将自己与青羽之事澄清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师父……呃玄真阁主他说过,他说什么结界很耗灵力,只能维持三日,三日后,让那神秘人尽快完事。我猜,他口中的结界应该就是这个。”
玄莳指着覆在她们头顶的结界。
她的岔开了话,云绮也不好再去就着上一个话题硬去辩驳,只得先敛了给她解释的心思,细想着她刚才的话。
“那你可还记得他们说过其他什么话?比如,用我的骨血祭祀给谁,要达到什么目的之类的?”
玄莳垂眸沉思着,玄真阁主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她虽然是玄元阁明面上的嫡传弟子,但很多机密的事情她依旧是接触不到。
而且,他仿佛谁都不信任,好多时候一些事情,他都自己亲自去做的。
若非这次要有所牺牲,他怕是也不会告知她,让她来做。
但,她确实记得有一次有偷听到一句话。
“我记得那次你去南山,我偷偷放禁灵石,回去和他禀报时,他好像在屋内和什么人说话,最后一句说什么只要你死了,染棕清在第一重空间就威胁不到他了。只是那个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父亲?要自己命的也是和父亲有关。
她的这位素未谋面的好父亲,面没见到,给自己的麻烦倒是一茬接着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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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阁暗室内,玄真冷着脸道:“人我已经按要求帮你抓了,你还在等什么?”
“自然是等需要她的骨血之人了,你急什么!那结界你不是能维持三日么?”
黑烟化成一个黑斗篷的无脸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轻佻还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这让玄真很不爽,本来他配合他也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主人给的命令,与他是合作,可不是他低贱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