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魏州城大都督府。
田承嗣起床后发现枕边的金盒不翼而飞,金盒内还有他的节度使大印,这大印相当于他的生命啊!他搜遍整个寝室也没找到,不禁勃然大怒,他命人将身边的这些侍卫拉下去痛打,让他们供出是谁盗走了金盒。又吩咐田一虎将都督府大门关上,许进不许出。这时大都督府里己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得到消息的田悦和军师蒋道士匆匆赶来,在院子里两人听见被鞭打的侍卫们的惨叫声,两人当即叫行刑的牙兵们住手,等他们见过大帅再说。
田悦和蒋道士一同去见大帅,半路被大太保暴黑子和二太保童蛟拦住。两人向田将军和军师讲述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原来昨天夜里确实有人潜入大帅府的内室,发现后值夜的护卫武士有十几人将那‘飞贼’围在房顶,‘黄河四剑’飞上房顶包围‘飞贼’准备将这人擒住。未料想此人武功超人、轻功更是一流。‘黄河四剑’竟被此人杀散,然后他甩出暗器,施展轻功从容飞越大帅府高墙而去。等到众多高手施轻功追到帅府外,又追到城楼上,四处望去哪里还有那‘飞贼’的影子。
当天夜里是二太保童蛟率众多高手值夜,因怕打扰大帅所以想等到天亮时再报告。他们还以为这个剌客没有得逞而匆忙逃走的。直到早上听大帅大发雷霆,才知道那人盗走了大帅的金盒,实在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暴黑子说他们二人愿去见大帅请罪,那些护卫武士己尽了职责,只是因为那飞贼武功轻功俱是超一流,所以才让那人跑掉。
黑虎厅内,坐在虎皮椅上的田承嗣怒气未消。田悦和蒋道士急匆匆赶到黑虎厅,后面跟着暴黑子和童蛟。
“大帅息怒!大帅息怒!”蒋道士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田承嗣的身边。
“军师来了?你大概知道都督府出什么事了?简直气死我了。我这都督府的警卫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不亚于皇宫大内,却让外人轻易进入我的内室,盗走我的宝物,这事我决不能善罢干休。到底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吧!”田承嗣用乞盼的目光看着军师。
未等军师说话,童蛟上前跪下说:“大帅息怒,昨夜是末将带队值班,发现那飞贼后,‘黄河四剑’飞上房顶与那飞贼厮杀。没想到那飞贼武功高超,轻功也是超一流的。围攻他,却被他屡屡杀退无法近那飞贼的身,后来他施展轻功飞出大帅府。‘黄河四剑’追出大帅府外早己不见那人的踪影,本想天亮后再向大帅报告,谁知大帅己发现内室被盗,这实在是末将的失职,请大帅降罪,末将甘受责罚。”
田承嗣听到童蛟说起那人武功轻功都是超一流的,不由得心里一紧。他看着跪着的童蛟,他和暴黑子都是自己的心腹爱将,怎好去责罚他。田承嗣命童蛟先站立一旁,童蛟忙谢过大帅后起身站立在暴黑子身旁。
“黄河四剑何在?”
听到田承嗣呼唤,‘黄河四剑’忙站出来谢罪。
“大帅,是属下失职,不关暴将军和童将军的事,属下请大帅治罪。”田承嗣看着‘黄河四剑’,当然他是不能惩罚他们四人的,毕竟当初是用重金礼聘来的。可是一想到那‘飞贼’竟能从他们四人手中从容逃脱,可见那‘飞贼’本领非同寻常。
田承嗣扭头问蒋道士:“军师看这事如何处理?”
“大帅,属下认为: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更不宜大动干戈,到时不但于事无补,而且传出去让江湖上耻笑,望大帅深思!”这番话似乎打动了田承嗣。
“那军师看怎么办才好呢?”眉头依然紧皱的田承嗣望着蒋道士。
“我看应该停止鞭打那几个侍卫,暂且把他们关进牢里,细细地审问,也许会查出点蛛丝马迹。第二步,可派人严守城门,对出城的人仔细搜查,以防将金盒等失窍的物品夹带出去。第三步,可命魏州城总捕头率领众捕快去各州县秘密查访。我看都督府里的所有下人也要逐一查问。”蒋道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帅。
其实鞭打那几个下级侍卫不过是田承嗣无处发泄,只好鞭打几个侍卫来警示其他人。他不会去责罚‘黄河四剑’,他们不会不尽力的,能从他们四人手中逃离,看来那个‘飞贼’的武功轻功俱是超一流的。田承嗣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那!传我的命令:停止行刑,把他们关进大牢,派医官给他们上点棒伤药。”门口的小校得令后去执行。
田承嗣沉思了片刻,看着身边的田悦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先找到魏州城总捕头梁天寿,让他在各城门口安排捕快,其他捕快到城里大街小巷秘密查访。安排妥当后,让梁天寿到都督府来。”
田悦到州衙找到总捕头梁天寿说明都督府失窍的情况。梁天寿立刻召集来全城的十几个捕快头,大家在一起分析HB地面的绿林山寨、各路豪侠、盐枭巨魁各色人等,谁有盗金盒的嫌疑。但分析来分析去,众捕头都纷纷摇头。最后大家认定此人不是HB地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世外高人。
梁天寿见没有分析出什么可疑之人,只好当场把各自的任务交待下去,众捕快头立即分头行动。田悦请梁天寿去都督府帮大帅查找金盒的下落。
军师蒋道士陪伴田承嗣等待田悦能带回来好消息。两人在谈论金盒失窍这件事时,都感到可怕,田承嗣心中暗想:在戒备如此森严的都督府能轻易地把枕边的金盒盗走,而且又能抵挡十几个护卫高手和‘黄河四剑’的围杀后轻松逃离,这是个什么人?那又是何方神圣?他不由得摸了摸脑袋。这个神秘的人如果不能除去那终究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但他又一想:这个神秘的人当时取自己的首级易如翻掌,但他却没有下手,只是拿走了自己枕边的金盒,拿走了自己的节度使金印。这样看来这个人还不想伤及自己的性命,可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就在魏州城戒备森严、城门紧守之时。几匹快马飞驰到城门口,为首的信使大声呼叫十万火急,有重要书信和包袱要亲手交给天雄军节度使田承嗣大人。守城门的门将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忙放那几个人进城,并亲自率兵士将那几个人‘护送’到大都督府。
躺在虎皮椅上的田承嗣昏昏欲睡,军师蒋道士也只能静静地陪坐在旁边。望着如困兽一般的大帅,蒋道士感觉到这黑虎厅里的空气让人窒息。
都督府的卫兵来报:城门官领来三个人,为首的信使自称十万火急,有书信和包袱要亲手交给大帅。昏睡中的田承嗣‘腾’的一下站起来,军师忙吩咐卫兵:“快带那三个人进来!”
“等一下,还是我们去大门口迎接吧!”田承嗣急匆匆直奔大门口。
他从信使手中接过书信,匆忙打开看,书信写道:天雄军节度使田承嗣大人亲启:昨日深夜,我的一位朋友路过魏州城到我这里作客,顺便给我带来一个包袱,里面有金盒、珠宝等物品,他说是从田亲家的枕边拿来的。薛某不敢私自留下,立刻将这些物品重新包好,特派使者骑快马,连夜将物品送回,请田亲家查收,昭义军节度使薛嵩拜上。
看完书信他的心里是又惊又喜,那个使者当面将包袱解开,里面是丢失的金盒、节度使金印、奇珍异宝,田承嗣查验后交亲信收好。
使者完成使命要告辞回去复命,田承嗣强行将他们留下,要设宴招待使者三人,并告诉使者,回去时还有书信和礼物送给自己的亲家薛嵩和夫人。
等到田悦和梁天寿回到都督府,听说了这件事后,感觉到不可思议。两个人都想弄清楚究竟是何方高人,干出这等惊人之事。
使者就要回釜阳,田承嗣赠送使者二百两黄金,送两个随从每人五十两黄金。另外又给薛嵩准备了厚礼,计有:绫罗绸缎十马车、名马二百匹、黄金一万两、另外还有大量珠宝玉器之类。托自己的特使携书信一封要面交昭义军节度使薛嵩。
送礼的队伍来到釜阳,惊动了全城的老百姓,人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兵马使裴天豹来到城门口,传薛大人的命令:二百匹名马可送到附近军马场里,其余的物品可送到釜阳城里州衙的仓库存放。田承嗣的特使把书信、礼单交给薛嵩。
魏博和相卫两镇的百姓和商贾又可以自由往来,边界的紧张局势己经解除,军粮镇草市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威胁解除了,而且田承嗣又送来厚礼。薛夫人、裴天豹、王老七以及昭义军的将军们都感到奇怪,田承嗣为什么对薛嵩这般恭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