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南、北极的行为也许并不具备什么实际意义,但它们在精神上却证明了人类足以支配地球的任何区域,从而令人类真正成为了脚下这个地球的主人。
在这个时代,除了非洲大陆、亚洲大陆和南美洲部分内陆地带以外,铁路和轮船再一次缩小了地球表面往来的距离。过去洲际和横跨大陆的旅行,从几个月变成了几个星期,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人都相信,旅行的时间最终能够压缩在几天之内。
比如1904年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完工,使得从巴黎抵达海参崴,用不了3周时间。电报的发明更是让全球各地的通讯沟通成为了几小时之内的事。于是旅行和通讯,便成为了现在西方世界最为流行的生活方式,并不再是贵族和富豪们的特权。
从1879年开始,几乎每年都有上百万旅客前往瑞士旅行,其中五分之一来自于美国。这个数字是90年前美国全国人口的5%以上,对于富兰克林时代的美国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完全不能想象的未来。
19世纪80年代开始,世界每年乘坐火车旅行的人次达到了20亿人次,欧洲约占72%,北美约占20%。在西方世界之内,几乎没有几个男子一生中从未与铁路有过接触,甚至连不太出门的妇女,也或多或少的接触过火车。
这种依靠煤炭作为动力的钢铁造物,将整个西方世界的城市和乡村勾连在了一起,同电报局一起构成了一战前西方世界人民的日常生活。
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正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国家之间的竞争日趋壮大,英雄主义才是社会主流所推崇的价值观,如叶芝诗歌中所抒发的温情主义,显然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特别是在俄国的小县城内,社会的包容性就更差了。吴川选了这样一首诗歌来朗诵,就好比是俏眼抛给瞎子们看了,虽然有着那么一两个女性欣赏但也改变不了大局。
退役上校冯利亚尔里亚尔斯基显然很好的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吐出了一口烟雾之后,不由对着众人自以为幽默的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中国人为什么这些年来屡战屡败,连自己的国家的都保卫不了了,原来他们都想着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慢慢变老啊。”
安德罗夫立刻紧紧跟上了上校的步伐道:“上校先生说的真是对极了,一个被列强瓜分宰割的民族,不思考着如何为国献身,反而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东西,这样的民族哪有什么未来可言。我看中国恐怕连奥斯曼帝国都比不上,只会成为列强手里的第二个印度…”
纵容这上校和安德罗夫一人一句的诋毁完吴川身后的国家之后,男爵才出声阻止道:“你们也不要太过揣测吴的行为了,他不过是个年轻人,对于政治也没多大热情,你们总不能拿他的表现来测度中国这样一个东方大国,这样恐怕是有失公允的。
更何况,吴念的这首诗歌,恐怕也不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说不定,他也是爱国的,是敢于为自己的国家去牺牲的。是吧,吴?”
看着被父亲和他人联合嘲讽的吴川脸色有些苍白,安娜突然感觉心中一软,觉得父亲他们还是说的有些过分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适合她发言的,因此只能望着吴川,期待他能够找到解开这窘迫局面的办法。
只是对于吴川来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解开这个局面了。价值观念的不同,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可能在短时间内让这些人有所改变的。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向着男爵方向说道:“男爵阁下,我并不认同你们的看法,我以为爱护家人和恋人同保卫祖国并不冲突。
我记得彼得大帝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即便身处绝望的深渊之内,也不要忘记我们的头顶仍有美丽星空照耀着我们。而亲情和爱情就是我们心中的美丽星空,正因为我们心中还存有着这样的希望,所以我们才会不畏惧牺牲,相信自己迟早都是能爬出深渊,重新站立于大地之上,欣赏着头顶那美丽星空的。
彼得大帝能够改变俄罗斯,正是因为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男爵先生,您是否认同彼得大帝的这番言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