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不是某人的独有物,我自己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参加革命,并不需要征求谁的同意。但是革命同样也是非常严肃的组织行动,只有组织起来的革命者才能拥有推翻满清的力量。
各位想要参加革命,我自然是欢迎的。但是想要参加由我组织的革命行动,那么你们得先保证自己一定会听从纪律。一个组织没有纪律的话,就是一团散沙,就不可能战胜敌人。”
“什么都听组织的,那岂不是没有了民主?这不就是专制吗?”
吴川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发出抱怨的同盟会会员,这才反驳道:“民主是求同存异,是为了群策群力,不是为了固执己见。民主的讨论,集中的决策,这就是组织的决定。否则光讨论不做决定,那不就是大家坐在一起侃大山吗?这样的讨论对革命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专断独裁,不给别人进行讨论的机会,这才叫做专制。”
孟继周和梁廷栋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觉得吴先生(吴兄弟)说的对,没有一个革命组织的领导,我们最终什么事也干不成。不管你们加不加入,我是要加入吴先生(吴兄弟)创立的组织的。”
如果支部长匡一在的话,众人大约还有些主心骨,但是匡一不在的状况下,他们也只能跟着孟继周和梁廷栋走了,毕竟这两人正是齐齐哈尔同盟会会员和哈尔滨同盟会会员的领袖。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众人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还是宣布加入了。这些同盟会会员,不是省高中的老师,便是省内农业学堂、省师范学校和省法政学堂的老师学生,可以说都是本地难得的知识分子。
他们既然愿意跑来参加革命,正缺乏人手的吴川自然不会放弃。于是在同众人交谈了一会之后,他觉得把众人分为两组,一是教育组;一是宣传组。教育组将会在哈尔滨、齐齐哈尔建立工人夜校,一边进行识字教育,一边宣传揭发清政府的腐朽无能。至于宣传组则开办报社,一边向工人和市民宣传革命理论,还要准备向军队进行宣传革命教育。
教育组由熟悉本省情况的孟继周、梁廷栋领导,宣传组则由朱和中、管冰洋、关肖权领导。为了能够尽快把工人夜校办起来,吴川同教育组的人在三天内弄出了拼音标注和简化字。按照吴川的说法,先拼音再简化字,然后再繁体字,这样能够快速的培养工人识字。
甚至于在新办的劳动日报上,他也要求简体字和繁体字各用一半,以推广简体字。吴川顺便就把共产党宣言给印刷在了第一版的劳动日报上,算是第一次正式的向中国工人阶层介绍了何谓马克思主义。
在三天的紧张工作和相处之中,吴川总算是对这些同盟会员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他这才召集了宣传组和教育组开会讨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吴川加上两个小组的领导人,一共是六人。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窝在狭小的房间内,而是坐在了旅馆后院的花园内进行了讨论。六月的哈尔滨天气并不炎热,只要坐在不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还是相当凉快的,比南方要舒服的多。
不过围坐在亭子里的几人却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他们都聚精会神的倾听这吴川的新工作安排。在过去三天里,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位年轻人可不是光会喊革命口号的理论家,在实际工作上他也是极有想法的,因此这些同盟会员倒是越来越生不起对于吴川命令的抵触情绪了。
“…宣传组当前最要紧的一件工作就是,对于邮电局工人的革命宣传。今天和过去不同了,黑龙江所有紧急公文都是用电报发送的。因此,我们掌握了那些邮电局工人,就等于是抓住了黑龙江清政府的耳朵和嘴巴,他们想听什么或是想说什么,都将由我们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