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川只在煤矿待了三日,就跟着霍夫曼少校率领的摄像队出发前往哈尔滨了。7月20日,一行人抵达了哈尔滨。出了车站没多久,来接他的斯维尔德洛夫和朱和中就分别告诉了他两件要紧的事。
斯维尔德洛夫告诉他的是,谢尔盖少校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海参崴的无聊,前两天是跑来了哈尔滨,正私下同华俄道胜银行哈尔滨支行经理高培里、满洲矿务公司经理格尔罗洛夫这些俄国驻哈尔滨的高层人士接触,显然他正积极的谋求着霍尔瓦特的位子。
另一件则是哈尔滨同绥芬河、海参崴之间的无线电报已经架设成功,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同海参崴训练营地保持即时通讯了。
朱和中告诉他的是,他已经同吉林和奉天的同盟会取得了联系。其中吉林的同盟会因为省城发生大火,导致他们在省城发展起来的人手现在都关心着重建问题,难以投入到革命的活动中来,实力一时大受损失。听说了黑龙江同盟会的迅速发展之后,希望能够邀请吴川前往吉林会晤一次。
而奉天那边,以张榕为首的同盟会员倒是发展的很好,他们不仅在奉天获得了地方上的联庄队的支持,还在驻奉天的第二十镇和驻盛京的第2混成协中发展了不少同盟会员。此外同辽东半岛隔海而望的山东同盟会员,也对奉天同盟会员支持不少。
因此在黑龙江同盟会员前往联系之前,奉天的同盟会员并不在意黑龙江的同盟会员干的如何。直到被朱和中派去联络的同盟会员提出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和联合关外民众反抗清政府,断绝满清的退路等主张之后,奉天的同盟会员才改变了态度,转而向黑龙江同盟会员发出邀请,请求一个能够真正代表黑龙江同盟会的成员南下奉天,商议大事。
吴川挠了挠头之后,向他发问道:“我又不是同盟会会员,如何能够代表黑龙江同盟会员去同他们见面?大家未必谈的来吧。”
朱和中马上回道:“不,不,吴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同盟会本就是一个为了革命而成立的革命同志的集体,只要是支持革命推翻满清的就可以视为同盟会的一员。在本省,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能代表本省革命同志的。你现在就是本省实至名归的革命领袖,你不去参加的话,就没人能代表本省参加了。”
吴川注视着朱和中的双眼数秒,看他一脸坦然的模样,方才点了点头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南下奉天一趟,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先去吉林同吉林的同盟会员碰一碰,然后在去奉天和奉天的同盟会员们见面洽商东北革命事宜。
另外,我希望你再从宣传和教育组中挑选一些人出来,组建工业组和交通组。这次南下你也替我留心一下,吉林、奉天两地要是有这样的人才,也一并邀请他们来哈尔滨工作吧。”
朱和中一头雾水的看着吴川问道:“工业组和交通组?可是现在我们光是在铁路各沿线城市开设工人夜校,人手就已经很不足了,这个时候再抽调人手出来组建工业组和交通组做什么?就不能在革命成功之后再搞这个吗?”
吴川摇了摇头说道:“革命总不能靠着赤手空拳去打倒武装到牙齿的清兵吧?我们可以宣传革命理念,发展革命组织,但是革命还是要尊重物质运行的客观规律的。没有武器的批判,是无法消灭那些依附于满清的顽固派的。
工业组的人选挑选出来之后,就让他们去煤矿进行工作。至于交通组,则开始调研黑龙江用于筑路的材料产地和最需要修筑公路的区域是那些。等我从奉天回来,可能会先推动黑龙江的公路网建设计划的。”
朱和中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吴兄,我们现在全力以赴的去发动革命,都还有可能会失败。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分散力量去修公路网?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吴川却毫无疑问的回道:“不兴建公路,怎么把难民和流民集合起来?不把他们集合起来,我们怎么去对付那些清军?在当前的形势之下,我们想要在清军眼皮底下把人手集结起来,然后训练之、武装之,当然是以兴建工程为最适合的借口了。”
朱和中这下倒是哑然无语了,他终于答应着接受了吴川的命令,先行返回报社去通报这两条要求去了。待到朱和中离去,吴川这才对着斯维尔德洛夫说道:“我要去见见谢洛夫,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斯维尔德洛夫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十字路口的大楼说道:“就在格兰德旅馆二楼,我们在旅馆内有一个同志关注着他,据说他正打算在哈尔滨购置一所住宅,确实是由在本地常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