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斯维尔德洛夫念叨着的吴川,于12月底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去了长春。新的政府中心位于老城的西南方,这里完全是一片新建设的城区,在辛亥革命前就是一片田野和荒地。
作为松辽平原的一部分,长春的地形也是由山地、台地和平原组成的,新政府中心就位于一片台地上,东部有少许山地,西面就是平原地区了,那里也是过去长春的南关,现在的教育中心,从哈尔滨迁来的大学和长春自建的大学都在这一区域。
政府中心和南关的教育区只隔了一条南北大街,这条大街也是新长春城的南北中轴线,最北端是长春火车站,最南端是南郊航空学校,这条南北大街也被吴川命名为人民大街。长春城内,凡是南北向的街道都称之为大街,东西向的街道则一律称之为大道。
不管是和东面的南关教育区、东北方的老城区或是北面的工业区相比,这处政府中心所在的朝阳区都是比较荒凉的,除了政府大楼、体育中心等有限的建筑外,大多地区还保持着农田和村社的本来面貌。
吴川在长春的新居就在该区域的一片湖泊边缘,这处被长春人称之为南湖的湖泊是由伊通河的支流汇聚而成,过去是这片台地农田的供水来源,水面面积足有百多公顷。在经过了一番整治之后,南湖和周边地区约300多公顷的地方被规划成了一处公园。
虽然当吴川搬来长春的时候,这处南湖公园不过才整治了东北角OTg2NTc=的几十公顷区域,正好是吴川和党的委员及机关干部们所居住相邻的地区,不过这处森林和湖泊美景于一身的公园,已经让吴川非常的满意了。新居所的环境并不比他在哈尔滨的住所差,而他日常活动能够走动的地方也大了起来。
吴川搬到长春之后,梁廷栋就上门就长春的情况对他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汇报,应该来说梁廷栋这几年待在长春也确实没有白待。在他这几年的主持下,不仅长春城市的面貌为之一新,新长春城的城市面积也超过了辛亥革命时的数倍,而城市人口更是增长到了48万人,成为了东北地区仅次于哈尔滨和沈阳的第三大城市。
而这座新城的扩张并不仅仅依靠建筑业和传统的农牧业,在工业上也交出了足够亮眼的成绩。超过1000人的大型企业就有:长春拖拉机制造厂,职工19500人;长春冶金厂,职工12000人;长春汽车厂,职工28500人;长春机床厂,职工1450人…工业人口超过了城市总人口的40%,几乎接近哈尔滨城市中的工人比例了。
在交通上,除了原本的南满铁路干线之外,长春也成为了延边到赤峰的铁路干线中心,而长春到周边的公路建设更是发展迅速。以梁廷栋的估计,到了1920年,长春将会从地区的交通枢纽提升为东北中部的中心城市,可以和哈尔滨、沈阳两城的地位相抗衡了。
吴川并不认为梁廷栋的估计有什么差错,随着1918年5月丰满水电站正式开始蓄水,预计两年之内长春、吉林等地的电力紧张状况就会得到缓解,而有了廉价的水电,长春、吉林显然都会迎来一个较快的城市增长期。
并不是说现在的长春发展的不快,而是现在的长春发展完全是依赖于政府投资和战争景气,一旦战争结束对外出口萎缩,那么长春现在的这些工业未必能够和先进工业国家的同类产品展开竞争。只有在不断的降低制造成本的基础上,长春的制造业才能在市场竞争中活下去,而廉价能源对于降低成本来说显然是一个重要因素。
和此时哈尔滨工人们积极投身于支持俄国无产阶级兄弟的政治活动不同,长春的工人们显然对俄国革命充满了好奇,但却只限于捐款捐物等活动,对于上街游行和报名参加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志愿军等活动就比较冷淡了。
毕竟长春的工人们不仅大都是从内地新招募的,而且长春这块地方被俄国人控制的时间很短,长春人对于俄国的看法就是和自己无关的外国。至于哈尔滨就不同了,作为中东铁路丁字路线的交叉点,俄国当初根本就是把哈尔滨当成殖民城市来兴建的。
而中东铁路使得俄国工人和中国工人混杂在了一起工作,消除了双方之间的民族和国家隔阂,倒是在对铁路局的对抗中缔结了无产阶级的友谊。在辛亥革命爆发之前,中俄工人已经共同举办过五一大游行以反对中东铁路管理局对于铁路工人的压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