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徒无异议!”
柳木舟俯首摇头,然后跪在祖师大殿蒲团,闭上眼睛,持道家手势,闭目轻声念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道经。
石龙几个师弟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到二师兄如此,心里很不舒服,可他们都没有开口,柳木舟随意的与黑袍道人勾结,卖了八极宗,又害死白尘师弟。
光是这一点,就不能饶了柳木舟。
否则的话以后八极宗没了规矩,谁都可以随意的牺牲宗门利益,出卖宗门。
君不见玄厄道人被秦朗足足追杀了一年多,最终玄厄道人束手就擒,死了。
玄厄道人做了错事,不仅出卖了八极宗,用慢性毒药害死他的师尊灵武凌,还差一点把八极心法交给其他势力。
此大罪,不轻饶。
如今柳木舟的作为,比起玄厄道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已经是柳木舟最轻的惩罚。
若真的按照八极宗的祖宗规矩的话,柳木舟需要到后山的寒风亭坐化,不准吃喝,一直到饿死渴死。
死了之后,他的肉身也不准下葬,而是风干成为干尸,放在后山的一个角落,旁边立一块石头,写着柳木舟的作恶事迹,供后代弟子唾骂。
当然如今龙国法律虽然对古武者没有太多约束力,但他们也要顾忌朝廷的脸面。
所以这种不人性化的惩罚方式,已经被取缔了。
正如如今龙国境内的佛门寺庙,百分之九十九的和尚都不准许烫戒疤一样。
旧时代的和尚是需要持八戒,烫戒疤的,但汤戒疤这个东西不人性化,完全是用香来烫出几个窟窿来。
所以龙国废黜了烫戒疤的规矩,佛门也就不再有了。
只有一些得道高僧还保持着烫戒疤的规矩,诸如少林寺的延熹大师,还有法门寺的延增大师等个别。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秦朗默默的拿起香案上的八极剑,提剑看向柳木舟。
柳木舟闻言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望向身后的几个师弟。
他看了眼只剩下了石龙,付恩义,张百行以及吕程,外加大殿门口柱子下的萧长山。
曾经的八个师兄弟,潇洒的八极宗八侠,如今只剩下五个人。
算上自己才六个,但不能算自己,因为自己马上要死了。
“一时不慎,堕落魔道,此身大孽,若有来世,重修道庭!”
“老宗主,开始吧。”
柳木舟手持道礼,闭眼默念一句:“福生无量,无量天尊!”
秦朗目眸一闪寒光,手中八极剑已经扫出。
在柳木舟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丝细线,然后这一丝细线越来越明显,最后化作一道血口,噗的鲜血喷洒出来。
柳木舟脑袋一顿,然后无力的垂下,身子随即歪在一旁,但未摔倒。
秦朗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睁开。
“把你们的二师兄埋了吧,就埋在后山,不入祖坟,在一旁埋起来,也不必立有字碑,立下一块无字碑即可,功过后人评说。”
秦朗如此对待柳木舟,已经是十分的宽厚了。
若放在五十年前,甚至一百年前的话,以柳木舟背叛宗门大罪,渴死饿死坐化,风干,这是必须要做的。
“是!”
石龙瘸着一条腿,跟吕程一起把柳木舟的尸体架起来往外走。
两个人架着柳木舟的尸体走出大殿,萧长山在一旁的柱子底下默默的望着,眼中湿润,却又明白,柳木舟不死,八极宗难容。
半个小时后,石龙与吕程走了回来,默默的朝着秦朗点头,两人召了各自的几个徒弟,连带着徒弟一起去了后山的祖坟旁,把柳木舟埋了起来,立了一块半米高的无字碑。
秦朗将目光放在黑袍道人的身上,沉声开口问道:“你是自己说,还是受折磨再说?”
黑袍道人抬起头看了眼秦朗,又看了眼八侠里面的四个,露出几丝讥讽笑意。
“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他一副刚强的样子,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是让秦朗来了一些兴趣。
若是黑袍道人一副狗腿子模样,痛哭流涕的把所有问题都交代出来,那反倒是没意思。
猫抓老鼠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吃掉老鼠的那一刻吗?
不,而是玩弄老鼠的那一刻,有一种狩猎的成就感。
秦朗也是如此,他好不容易打伤黑袍道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此辛苦,那么黑袍道人就是他的猎物。
既然是猎物的话,那么不玩弄一番,多少差点意思。
“行,骨子挺硬的,既然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