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夫妇俩感叹。
“等白雪和司言的婚礼一办,我这悬着的心,就能落下了。等他们一毕业,让司言也接触接触生意上的事,毕竟陆家的产业,迟早是要他接手的。”董婉玲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司言考虑问题不全面,身上的青涩未去,况且现在京市不同以前了,宫家回来了,最近京市的商圈表面上看着很平静,实际上内部的斗争风气云涌。”
“你是说……傅家和宫家的利益斗争?”董婉玲问道。
陆三立点点头,“你没发现最近上流阶层的宴会有些频繁?”
“之前我倒是没感觉出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过这跟两家纷争有什么关联?”
“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怎么没关联了?他们举办宴会,明着是交流感情,实际上都在揣测大家的态度,好把握时势。虽说傅承景风头正盛,也保不齐宫家这匹黑马什么时候会逆风而上。”
董婉玲道:“说白了,大家也是被宫家给吓怕了。二十年了,那种恐惧还根植在大家的心里,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是了,司言还要历练几年,不然我不放心把陆氏就这么交到他的手里。”陆三立道。
突然门口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陆三立与董婉玲眼神示意,清了清嗓子道:“谁啊?请进。”
他还以为申白雪他们结账回包厢了,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却是……沈知心!
董婉玲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来了?
现在正是商圈极不平静的时候,沈知心来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陆家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沈知心。
陆三立在商海沉浮多年,虽然内心也有所震动,面上没有董婉玲那般失色。
“陆叔叔,我能……跟你聊一会儿吗?”沈知心踟蹰不前,眼神带着几分恳求。
陆三立瞥向董婉玲,“你先出去一下。”
董婉玲欲言又止,在陆三立坚持的目光下,她还是从包厢出去了。
“是你让白雪请我们吃饭,故意把我引出来的?”陆三立开口问道。
沈知心点点头,道:“是,这不关白雪的事,我威胁她这么做的。陆叔叔,我这次来,是想请您……”
“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不过我是不会说的。”陆三立面色有些抵触道。
这在沈知心的意料之内,所以她选择他们餐后才出现,而不是饭局开始的时候。
沈知心垂下眼睑,漂亮的瓜子脸在灯光下,如同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如那天晚上,阿阮仓皇地出现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臂,向他提出请求的时候的模样。
“为什么?陆叔叔,我母亲当年离开之前,找上了您,说明她很信任您,而您能帮我母亲离开京市,说明您是个好人。您就不能把当年的事情跟我说说吗?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母亲非要离开京市,难道真的是为了逃婚吗?”
“不是!”陆三立突然道。
晚上他高兴,破天荒地喝了点酒,此刻他的脸上带着酒意。
“什么不是?”沈知心愣了一下。
“不是为了逃婚,而是另外的原因,促使她不得不离开!若非有足够的理由,我会铤而走险帮她离开吗?但我万万想不到,正是因为这个念头,让我的好兄弟,白雪的父亲替我受过,成了一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