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白回到寨门处,向守门的苗人们都讲清了计划,就静待黄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寨子已经没有了清晨十分那种紧张,众人都做好了准备,等待黄昏的到来,毛三立虽然为人不太聪明,可是大是大非前也算有些情义,更不想在这儿丢了性命,在叶小白和七公等人的安排下,也明白自己被人利用,心中愤懑不已,因此十分配合叶小白的安排,和自己的亲信准备去了。
太阳渐渐西斜,绚烂的晚霞不知何时布满了天边,如同团团火焰,在空凌峰秀丽壮伟的景色映衬之下,更显美轮美奂,好一副山川换卷,真乃是天人之作。“呜——”“呜——”“呜——”连续三声雄浑的号声响起,山寨前的卫兵整齐划一的展开队列,地面上尘土飞扬,不多时,一支气势磅礴的千人队对出现在视野中。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最后一战的含义,可是看到对面如狼似虎的士兵,仍然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为卫兵的气势所摄,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几拍。叶小白在塔楼上看着舅舅摆出的阵仗,不自己觉地笑出了声,口中则对身边几位寨主解释道:“几位前辈放心,既然是造势,必然要隆重一点,舅舅这是将自己的近卫营派出来了,自己人,用着放心。你们看,他们的官衣和今晨的士卒都不同。”几位寨主没参与早上的大战,听到叶小白如此说话,心里顿时没了担忧。
这时,只见马文翔竟然身着盔甲,手握长朔,站在当前一排,对着身后将士喊道:“雾寨冥顽不灵,大军杀到,竟然妄想抵抗!我大军必要拿下贼酋,冲破贼寨!你们,有没有信心?”“杀!杀!杀!”身后将士士气如虹,奋力喊杀,马文翔十分满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后,又道:“然雾寨仍属我王朝治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子也给你们攒点阴德,等会杀进去后,就不许在擅动刀兵,待我擒住贼首,便与尔等班师!”“遵令!”又是一声十分干脆的回答。
叶小白心中乐开了花,知道马文翔后两句是给雾寨众人吃个定心丸,前面稍作抵抗,后面被擒,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回头看了看几位寨主,也都是一脸受用的表情,也不多话,接下来,就看双方要怎么表演了。
马文翔长朔一指寨门,身后军中的鼓号声交错响起,近卫营数千将士如同破堤而出的洪水,在喊杀声中直冲向大寨,马文翔首当其冲,不过眨眼功夫,两方就厮杀在了一起。
雾寨这边的众人都知道这是演戏,有些精明灵活一点的,冲进战场后,连挨都没挨都,立马丢下武器,滚向了一旁,竟然边滚边喊:“兄弟,我死了,小心踩着我,别给我补刀!”之后假装痛呼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可还有些,天生比较迟钝,为人又较为淳朴,抑或是被方才卫兵的气势震慑,此时竟然像发了疯一样,真的抡起兵器杀了起来,近卫营接到马文翔命令,不能真的厮杀,可眼前之人却一副拼命之态,让他们也很是为难,只能在厮杀间隙,冲着那人大吼:“你他娘疯了?不知道这是演戏啊,真拿刀砍我?”
那人闻言,这才恍惚一下,眼神也变的清明起来,连忙扔了刀,黝黑的脸庞竟然能让卫兵看出他脸红了,而后退了两部栽倒在地,临“死”前,还不忘给卫兵道歉:“对不住了兄弟,刚才没搂住。要不你揣我一脚解解气?”卫兵脸上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拾起长矛又向下一个人发起进攻。
马文翔冲在最前面,也遇到了不少愣头青,可他就没有那么多废话和别人说了,虽然马文翔未修内功,可当年造反时也是一身横练功夫无人可挡,见有人已经红了眼,手中长朔上下翻飞,撞在那些人后颈之上,那几人纷纷栽倒,真的晕倒在战场中,就这样一路杀出,竟然畅行无阻,不到半个时辰已经站在了寨楼前,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亲兵,不由得骂道:“你们他娘的是不是憨啊?这他娘的是打仗,都快打完了,还他娘的干干净净!”其中一人略显委屈道:“将军,这些汉子我们还没碰到就自己到了,您瞅瞅,我连打晕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马文翔想了想,方才杀来到后方时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还没摸到人就“死”了,于是也没有再发脾气,只是道:“赶紧,把带着的猪血摸一摸,给后面的崽子们都说说,打仗要他娘有打仗的样子。”“是!”亲兵领命,便和另一人急匆匆下去叮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