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乐近人走远,他才缓缓坐起身,屏退了侍女,对着屏风后吩咐道:“去吧,该把你们的底牌都拿出来了,前面那些废物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浪费了老夫多年的心血,哎,一个年轻娃娃,就算又任自在和越无垠护驾,又有什么用呢?在绝对的数量面前,什么都会被碾成粉末。你也去,完成了任务死了,我放了你的后人,如果没死,我再额外给你两万两,但任务没完成,你自己掂量吧。”
屏风后不知道是什么人,呼吸渐渐急促,而后脚步声起。
玉侯近楼又唤来一个年轻人,对他说道:“去,写封信,交给乐近人,他知道给谁,就说归州之事万无一失,成了加一个条件,把那乐近人留给我。”年轻人显然甚是了解这位家主,没敢回话,忙下去写信去了。
当归客栈。
归州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
叶小白几人就在此处停留,几人方才吃过饭,就听到了一位进门的客人对着小二说道:“给我上好酒,最贵的梨花酿,三坛。”小二一愣,赔笑说道:“这位客官,一看您就是头回来,我们小店没有您要的梨花酿,要不换其他的酒?”客人环视了吃饭的食客一圈,看到了越无垠几人,点点头,喊道:“好,两坛好酒,半斤牛肉,快快上来。”说完扔出手中的银子,一步一步向叶小白身边走来。
经过越无垠时,手法极快地将一封薄薄的信塞进越无垠的袖子,越无垠不动声色,抓紧了信,一手还搂着卿卿举杯,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过。
叶小白几人看在眼里,起身道:“吃过了便走吧。”云沐月疑惑道:“不是说好了......”叶小白急忙打断她,“嗯”了声,说道:“是说好了带你到归州城逛逛,但是不得先上去拿点银子嘛。”云沐月反应过来,装作不满道:“让你下来时多带一点,你就带了一百两,怎么?怕我偷吗?”“哈哈,误会误会,忘记了,走吧。”说完拉着云沐月上楼。
越无垠紧随其后,径直进了叶小白的房间,将那封信递给叶小白,说道:“你来看吧。”叶小白打开:
“大统领,归州指挥使张万钧敬上,得大统领传书,下官即着归州青鸾全员一百一十四人,日夜轮番候于玉侯府前。一日前,玉侯近楼称病,谢绝会客,此前,有一女子进府,下官疑为西州逃出之乐近人。
下官身在归州已有二十年载,玉侯府中概无异样,所来往者,皆在我等监察之下,并无小人种种,故下官从未上报玉侯家事。然自去年始,玉侯府中飞鸽出入频繁,亦有大量隐匿之人自玉侯府出,往东北而去,后不得而知,下官亲查一年,却仍无有所得。
玉侯近楼其人,年五十有九,身负玉侯家绝学飞珲决,最后一次出手,在三年前,飞珲决五层。其好色成性,身后子嗣数百之巨,至今每夜仍御女而休,二十年来绝未间断。
下官才疏学浅,身居要职不得其真,请大统领恕罪。”
叶小白将信交给越无垠,待越无垠飞快看完后,这才问:“越前辈有什么看法。”
越无垠道:“此信中所言,我可有以下收获。其一,玉侯近楼武功高强,飞珲决如今恐怕已到六层,甚至顶层;其二,一年来玉侯府中书信频繁,若是如此,恐怕他早就有了害你之心,此行更加危险,同时,你师兄想必也是因为玉侯近楼的原因,才与你反目;其三,他子嗣众多,或许并未将你师兄放在心上,只是要通过这次的事情来换取自己的利益,和我们去西州的目的相同,因此未完全对立,他不会下死手,这是我们的机会。”
“一个帮你找出幕后之人的会,也是一个替天王、替那位铲平归州恶瘤的机会。”越无垠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