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喆等人又陆续抓了一些妖怪,其中颇有一些本体稀奇古怪的,比如冰块妖、酱油妖、围巾妖、腌笋妖,俱都步了鹅妖的后尘,被纯阳观主通玄真人转移了虺冥血咒暴毙而亡。
如此之后,小清身上只剩四分之一的血咒,通天真人身上只剩一枚半的血咒,两人凭借根基就能抵抗咒力的侵蚀,只是这种状态下不便与人动手。
相比之下,方清月尽管也只剩四分之一的血咒,可失去了灵格“白素贞”的加持,如今的她仍是摇摇欲坠,一推就倒的柔弱模样,只是没方才那般难受。
通天真人疑惑道:“师弟,你什么时候蜕变的独一型,为何我不知晓?”
通玄淡淡道:“是我命全观弟子不得告知你,因为你一旦得知此事,必定会急吼吼地去找相柳拼命,如今一枚半的虺冥血咒便教你如此难受,若换成四枚半的虺冥血咒,岂不教你死去活来。”
对方说得太对,通天无法反驳,只能低声牢骚道:“莲花寺的小辈都能忍受四枚,我没道理连四枚半都忍不了,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
这时,徐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瞧见众人由忧转喜的表情,正要故作轻松安慰几句,两枚虺冥血咒立刻提醒他自身的存在,令他做不出轻松的模样,光是不让自己表情扭曲,已是豁尽全力。
“师弟你没事……算了,一看就有事,当我没问。”唐徵明讪讪道。
方清月关心道:“状况如何,能起来吗?”
“嗯,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
徐胜艰难地站起身来,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有超级裂空座和战斗暴龙兽在打架,不过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之前是闪耀迪迦和红莲哥斯拉在打架。
通天忍不住道:“小和尚,不行就躺着吧,没必要逞强站起来。”
“多谢前辈关心,另外,晚辈尚未出家,并非和尚。”
通天赶紧对通玄传音入密道:“师弟听到没,此子尚未出家,以他如今修为,要么是不认同佛法,并无归属之心,要么跳出佛法藩篱,不拘泥于教法之别。”
“一名能与相柳搏杀且毁去对方五颗脑袋的弟子,无论有没有出家,莲花寺都不可能放他离开,师兄你就别妄想了。”
通玄可没那么乐观,而且撬别派的墙角,一旦传了出去,不仅会与莲花寺结下死仇,还会遭到江湖各派的弟子,这事太犯忌讳。
“怎么能说是妄想呢?机会总是有的,没机会咱们也可以主动创造机会嘛,比如诱使他犯个戒,出门在外,有女相伴,一不小心点燃干柴,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且不说莲花寺会不会因为这点小错就逐弟子出门,就算道虚方丈一时入魔,做了道德至人,容不下污迹,到头来也轮不到咱们纯阳观捡便宜,别忘了,本门也是禁止弟子婚嫁的啊。”
“你是掌门,本门什么规矩不都由你说了算,废掉这条戒律不就成了,反正不禁婚嫁的道门也有很多,此事不算叛教,顶多算换个风格。”
“哪有你说的这般轻易,长辈传下来的规矩,哪能说废就废,一言堂不可取。”
“那就不搞一言堂,咱们搞公选,你同意我同意,观内还有谁敢反对?大家都同意,那就是民心所向,也即自然,咱们得道法自然啊。”
“……祖师爷若有灵,非一剑劈了你不可。”
“哈,祖师爷的雷法当世能排前五,剑法可不咋地,大概能排个当世前五千吧,未必能劈得赢我。”
两名纯阳观大佬暗中交流之时,徐胜从唐徵明口中得知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便向两人致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通天摆手道:“斩妖除魔,分所应为,没什么谢不谢的,这相柳老妖在隔壁嚣张许久,老道早就想斩了他,而且若非你们一行人出手毁去他六个脑袋,老道也未必能这般轻松斩杀他,若以此论,倒是老道该感谢你才对。”
通玄提议道:“几位少侠身上还残留着虺冥血印,不妨先到纯阳观歇息,贫道会尽可能想办法解除此咒。”
无定亦热情道:“是啊,若不想办法除去虺冥血印,将来行走江湖也不安全,本门坐落在玉京山上,风景谈不上多么仙家气象,可胜在远离俗世、亲近自然,乃是修身养性、疗伤静修的好去处。”
徐胜了解自身的情况,方才试了一下外挂,发现并不能去除虺冥血印,想来是在外挂的判定中,诅咒和精神污染不是一回事。
若以这种状态与人动武,就只能靠着身体素质来一波“野蛮冲撞”,试试能否撞死对方,什么武学招式是别想了,甚至连灵能都不方便动用,一旦尝试运用,脑子里的闪耀迪迦和红莲哥斯拉就开始放大招对轰。
徐胜从善如流道:“那就谢过两位前辈了,但在前往贵派之前,还是先捣毁相柳的老巢吧,这些成了气候的妖怪,怕是有饲养肉田的习惯。”
通天、通玄闻言,皆肃容道:“此事的确不可遗漏,是贫道疏忽了。”
在场之中,庄喆与无定两人也跟着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其余人并无过多反应。
寻找老巢一事十分简单,作为一方霸主,相柳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家山门,这是那些朝不保夕的小妖怪才会干的事,故而通玄观主掐指一算,便得到了准确的位置。
一行人赶到一处妖气冲天的山谷中,通玄观主再一掐指,指着一处有藤蔓遮掩的山洞道:“便在里面。”
进入前,通天提醒道:“你们可要有准备,接下来将有不忍言之景与不忍言之事,经历之后怕会做许久的噩梦。”
一众男性自然不会退缩,徐胜想了想,对小清道:“你陪绮梦嫂嫂一起留下。”接着又看向方清月,询问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