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回想了一下,道:“记得此人是被乡绅雇流民下毒害死了全家,只身幸存,不满当地县令的判决。”
对方登门请求徐胜插手此案,希望能重判凶手,奈何徐胜的原则是不插手已判的案件,除非判得格外离谱,有徇私枉法之嫌,而此案的凶手虽然未被处死,却也判了一个终身监禁,在量刑标准内,他只能拒绝对方的请求。
“那猎户回去后数度请求县令重判犯人,尽皆遭拒,于是一怒之下,铤而走险。”
“莫非他亲自动手杀了犯人?”
若真是如此,徐胜打算写信替此人求个情。
孰料楚君昭摇了摇头,道:“因为顾虑猎户习练武艺,还是一名九品灵修,县令便命狱卒将犯人押解到莲花寺关押,防止猎户行凶,孰料猎户知悉此事后,趁着县令坐堂之时,将平日用来对付妖兽的毒药,下在食物中,毒杀了县令的家人。”
“等等!毒杀谁的家人,不是那名乡绅?”
“如果毒杀的是乡绅的家人,那不过是一件自行寻求公道的报仇之事,虽然罕见,但不可能轰动全州,我初闻时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询问,确认那猎户的确是毒杀了县令的家人,并且行凶后主动投案,求县令判他罪行。”
“这可真是……”
徐胜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此人,睚眦必报?负气仗义?胆大妄为?
“原本依着律例,当地县令与此案直接相关,便应避嫌,但那猎户指名让县令审判此案,并说无论最后判处何种刑罚,他都愿意接受,绝不喊冤。”
楚君昭说完后叹了一声,忍不住唏嘘:“若是他毒杀了乡绅的家人,大伙也只当是一报还一报,反而不会闹出现在的动静,偏偏做了如此有争议之事,让人不知该作何评价。”
徐胜思索半晌,起身道:“之前拒绝了他的请求,现在可不能再无视了。”
楚君昭皱眉道:“这可是个泥沼,无论是替他求情,还是要求重判,都会惹人非议,我不建议你插手此事,只会折损名声。”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有什么可求情的,真正有争议的是名声而非法律,我可管不了别人怎么评价。”徐胜摆了摆手,又道,“而且此行我另有目的,你且施术替我易容一番,弄成重伤未愈、体虚强撑的模样。”
楚君昭立时联想到江湖上流传的“侠僧拼死击杀莫干将”的消息,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也不询问,催动“孟婆”的灵能,徐胜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头发干枯,身体肤色透着暗黄,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徐胜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思忖道:“唔,这样子好像又太明显了,过于刻意。”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楚君昭会意,又进行调整,使徐胜的脸色变得躁红,头发上多出了不少头皮屑,肤色恢复正常,但肤质变得极差,透着一股不健康的强壮,细心人一看,便能从细节中发现掩饰伤势的“真相”。
“嗯,这样就很好。”
徐胜操控气血,使之外强中干,满意地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