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荼挺着硕大的肚子施施然走进产房,神情淡定得不像是要生孩子,更像是巡视产房。
“娘娘怎么来了?”负责打理产房的王婆子一脸纳罕。
红果急得直跺脚:“娘娘发动了!”
王婆子惊呆了,娘娘这副平静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要生了!
文晓荼拍了拍红果的肩膀:“别急、别慌。”然后才对王婆子陈述道:“本宫是今早用早膳的时候,肚子就有点疼,不过本宫用完早膳就不疼了,然后本宫就去洗了个澡,洗完后,又开始疼了。”
王婆子惊呆了:“娘娘您早晨就开始发动,怎不早说?!”
文晓荼淡淡说:“只是发动而已,距离生孩子,还早着呢!你急什么?”
王婆子一噎,这话在理,但是从产妇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不过昭仪娘娘能如此冷静,也是好事,王婆子忙道:“娘娘所言甚是,您且安心躺下,不必慌,也不必急,距离产道打开还早呢。”
文晓荼抬手道:“本宫还不算太疼,先不急着躺下。你们先去准备着吧。”
王婆子又震惊了,这么冷静的孕妇,她还是头一遭见,只得遵从昭仪吩咐,忙不迭指挥一众宫女拾掇准备着。
产房其实很小,目测也就十个平方,里头有一大通炕,每日烧炕,从不间歇,炕上的被子也是每日曝晒,勤加浆洗,都有些脱色了。除此之外,产房内还摆了个小神龛,供奉了胎神娘娘、送子观音,香火日夜不断。
除此之外,便只有桌椅香几等物,略显单调,而且窗户特别小,还密不透风,看上去规格不高。毕竟产房只是生孩子和坐月子的时候使用,出了月子,便弃置不用了,因此小巧保暖即可。
文晓荼被红果和晓寒搀扶着,在小小产房内来回踱步,还亲自走到神龛前观摩了一通,顺手还上了香。才上完香,肚子又疼得更厉害,文晓荼忍不住发出低吟。
红果看在眼里,忍不住道:“娘娘,您还是去炕上躺着吧。”
文晓荼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她点头道:“好。”
火炕只是寻常的五尺炕,不算大,但的确很热,她在产房内溜达这会子,估摸着又加了一把火。寒冬腊月里,产房热烘烘的,起码有二十五度,哪怕不穿衣服,也不会冷。
红果伺候着替她宽了外袍,脱了鞋袜、裙子和里头的合裆裤,文晓荼尴尬地躺在火炕上,显然是已经没有了隐私。
另外几位产婆也纷纷赶来,涌上来检查产道。
文晓荼一脸大写的尴尬。
王婆略有些惊喜:“哟,已经开了三指了!”
文晓荼红着脸地问:“那我要用力吗?”
王婆急忙道:“还不到时候,娘娘您别急,您深呼吸,冷静躺着即可。”
春溪嬷嬷这时候快步进来禀报:“娘娘,陆院判、黄院判和傅太医都已经赶来了!还烦请一位接生嬷嬷出去跟太医们回个话。”
最清楚状况的王婆子忙叮嘱了其余三位产婆看顾好昭仪娘娘,便飞快出去报信了。
也是巧,王婆子才出产房,太后和皇上便一并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