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头看向被称为队长的男人,尘土满面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队长,对不起……我……我好像撑不下去了呜呜呜——”
看着热泪盈眶,却已经流不出能顺着面庞滑下的泪水,为自己的动摇而难过却依旧直视自己的队员,队长叹了口气:
“走吧,一起去。”
“队……队长?”
“干……你以为我闻着这味道不馋吗?”
队长手撑地站起身,缺乏营养与运动的身体因为起身的动作而微微摇晃了下。
随后,队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了香味传来的方向:
“md,这都多少年了?不管按照哪的规矩也早该当我们是阵亡了吧?继续每天吃草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慢性自杀罢了,与其哪天连草都啃不动活活饿死,不如临死前吃口好的……”
说话间,那名队员也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只不过他比队长还要难以保持平衡,因为他一边的小腿以下的部位已经没有了。
“来,手搭我肩上,我们走!”
两人彼此扶持着,顺着香味一步步走去。
……
砗磲的肉实在是过于巨大,出于对贝类这种自带餐具的美德的尊重,亚当虽然对贝肉进行了改刀,但依旧是以砗磲自己的半边壳作为容器,因此砗磲自然熟得相当慢。
好在掌握了火牌的亚当能够细致地控制火候,不用担心砗磲肉会变得半生半熟,最多也就是等久一点罢了。
在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烤串陆陆续续的熟了,而亚当最终还是觉得浪费粮食是个不好的行为,于是顺便回去了一趟,带上了小可、斯比还有他养的其他崽。
一群饕餮三下两下就把那些烤熟的串全都吃了,而空出来的烧烤架亚当也没让它们闲着……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道黑影闪过,亚当手上多了一只大黑鸟。
那黑鸟足有半人多高,全身的羽毛、连带着鸟喙和爪子的部分都是一片漆黑,此时的表情透露出几分人性化的懵。
它刚刚明明在捕猎来着,都朝着猎物发起扑击了,然后……现在……额?它是谁?它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又来一只鸟!来来来!放血!拔毛!先把喉咙的毛烫一下然后放血!”
亚当熟练地一手抓住黑鸟的两只翅膀,另一只手掐上黑鸟的脖子往前伸。
斯比端起热水壶就朝着黑鸟的脖子淋了下去。
“额,这种鸟真的是这么处理的吗?”
小可看着因为被淋开水而奋力哀嚎、挣扎起来,却被亚当死死掐住动弹不得的黑鸟,忍不住道。
“嗨呀~鸡鸭鹅不都是这么处理的,这鸟还能有什么差别?”
亚当抓着黑鸟,随意地开口道。
“不,我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用净牌吗?”
“……”
亚当沉默了几秒,看着黑鸟的脖颈处汩汩流出的血液说道:
“那样的话就收集不到血了,试试看这种鸟的血做成血块好不好吃。”
小可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无意间看到了斯比严肃着脸朝自己摇了摇头,忽然福至心灵般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哦。”
亚当等鸟血放完,一个净牌去掉了黑鸟身上不可食用的部分,随后加入腌制的酱料并嘱咐小可用肉垫按揉半个小时辅助入味。
为了保证完美地保留黑鸟的肉质和口感,亚当特意要求小可不允许戴手套或者用魔法。
变回原型的小可看了眼自己干净溜溜的爪子,又看了眼泡在黑黢黢酱料里的黑鸟肉,欲哭无泪: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