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与雷牧歌在殿顶饮酒赏月,两人就算握手言和,恢复了邦交。 之后的日子,雷牧歌经穆云风默许,每日借职务之便在明华宫进出自如。
宾至如归,脸上笑容灿烂。
堪比顶上艳阳高悬,秦惊羽一见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来气,好歹是自己的地盘,怎么就让他给分了一杯羹去?
影部传回来的消息喜忧参半,外公穆青尚无音讯,银翼一行倒是已经进入大夏境内,正在返京的路上,加足马力往回赶。
对此,穆云风倒是不甚在意,只说父亲性情如闲云野鹤,平日自由惯了。
不喜约束,当初就不太同意这门天家婚事,这些年见了秦毅都只是点头即可,并不爱出席诸如此类的皇家盛宴,不来也好。
秦惊羽见她自怀孕以来。
精神胃口都是极好,也就放下心来,只吩咐琥珀好生照料,自己趁着宫中众人都在为太后寿宴忙碌不堪,无暇分心,偷偷溜出宫去,召开暗夜门高层人员紧急会议。
这所谓高层,也就是她与燕儿杨峥以及各部管事,百花阁那边妩儿还怨气未消,自然不能去。
于是开会地点就定在了闻香楼的梦羽轩雅室里,一顿海吃海喝,大把大把的银子拨给了各部,太后寿宴的防务事项也初步确定下来根据惯例,每国宾客只能带五百人马进入大夏境内。
到了京邻驿馆,即是休整几日,留兵卸甲,届时只能带上数十亲卫进入天京皇城。
宫禁安保有雷牧歌所辖羽林郎负责,这大夏羽林郎和禁卫军的实力,在整个赤天大陆都是赫赫有名,届时银翼燕儿都会在她身边,还有个武功高强的灰衣蒙面人隐在暗处,内苑防卫人手绰绰有余;再说,她那当朝三皇子的身份。
也不欲过早暴露在门人眼前,于是,一干煞部精英被安排在外宫各处,以及东西南北四面宫门。
而影部与卫部众人则是潜在驿馆附近。
从头到尾监视各国人马动向。
一切准备就绪。
众人告退。
秦惊羽悠闲靠在躺椅上喝茶吃点心,燕儿立在一旁,捏了捏所剩不多的钱袋,轻笑:“向老板给的银子,转眼就去了大半。主子还不想打道回府吗?”
“急什么?我还约了周卓然喝茶。今日要跟他冰释前嫌,言归于好:等下汤丞相的家眷从城郊踏青返回,要从这条大道上过,我得想想,怎么制造个偶遇什么的;还有――”
秦惊羽一边笑,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小册子,逐一地念“还有太常卿、大鸿胪。廷尉、光禄大夫……哎,太多了,不写下来根本记不住,那么多内臣外臣都需要打点,真是劳神费心。下回再去向府,我还得去讨点补品费……”
燕儿忍不住笑:“我不信,主子就真那么听话,当真要去与朝臣结交…“怎么不会?我干爹掏心掏肺,言传身教,我总不能拂逆他老人家的好意。至少表面上要如他所愿才是。”秦惊羽哈哈大笑。花些零星小钱去结识朝臣。打点关系,做做样子,大头则全进了自己口袋,充实自身势力,何乐而不为? 这向老板观察主子花了四年时间,还是看走了眼。”
燕儿摇头轻叹,顿了下,又道,“对了,主子打算什么时候予以反击?这雨前雪露与冰河银鱼之毒,不能就这样算了。”
“反击?”
秦惊羽呵呵一笑,“我好处还没捞够,为什么要反击?”
老早就瞅着向海天那庞大的家产眼红不已,不想他竟自己送上门来,如此也好,省得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养活一大帮人,连夜里做梦都在算计典当明华宫的玉石屏风铜鹤灯架,各部弟兄也不必劳苦奔波辗转南北拼命赚钱。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敢下毒谋算她的性命,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必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壶茶喝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周卓然的人影,秦惊羽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低叫:“怎么回事,我认他做小弟,还等我这做老大的等他?”
燕儿闻言走去窗前,朝下一望,即是微微咦了一声:“主子,道上戒严了。”
“怎么会?”
秦惊羽走过去一看,但见楼下大道两边霎时涌出来数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