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队人马又手持刀剑而来。
“谁?”“谁?”
窦武和张奂同时喝问。又借着火光仔细辨认。
“老夫刘宽是也!”一道年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窦武:“原是太中大夫。未知文饶深夜外出欲何为?”
“护卫皇宫也。”刘宽瞟一眼窦武,“未知大将军夜里带兵围堵宫门又意欲何为?”
“护卫陛下,以防王甫等奄宦逃窜作乱也!”
“吾亦乃忧心皇宫与陛下的安危矣!”刘宽口气硬,毫不相让的态度。
张让心想,这是演戏!都是老狐狸,没一个是省油灯也!
曹节打断窦武和刘宽的争锋,大声问:“郎中阳球何在?”陛下既然下诏,他定然在朱雀门外。
“臣在。”阳球一身黑衣,从人群后的阴影处急步走来。
边走边假意抹额头的汗。似乎是方得了消息便紧急赶来。
曹节扫一眼又问:“原司隶校尉李膺何在?”
“臣在。”李膺与仆从护院气喘吁吁地急步赶来。
这个才是闻到消息,就从榻上翻身而起,然后召集侍从,护院等三十多人忙着赶来的耿直之人。
曹节见人已到齐了,只得又背一遍圣旨。
“陛下有诏,着升原司隶校尉李膺为太尉,着升阳球为司隶校尉,与车骑将军张奂一起,即刻入宫处理王甫、侯览等谋逆造反之案。”
张奂半跪行礼:“臣遵旨!”
李膺和阳球愣了一下,双双跪下行礼:“臣奉诏。”
新鲜出炉的李太尉和阳司隶校尉都是面色平静,但内心激动的跪下行礼。
阳球是为升官几级而兴奋,李太尉是为,这个陛下终于不亲近宦官,亲近士人而兴奋。
他们改了平时的“应喏”也不在意。反正意思一样。
对于张奂的升级,不晓前情的他们也都又意外又惊喜。
都觉得张奂升为车骑将军,实至名归。他可是战场上立下了许多功的,比那某人更胜一等。
张让对众兵士道:“陛下另有令下,尔等兵士回归兵营之时,不得扰乱城中官民。”
两队兵士们各自望向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
众人见二人微微点头,便纷纷半跪行礼,“臣等遵旨。”
“免礼!”华耀的声音突然出现,并对众兵士回以一个,他曾无比熟悉的后世党员入党宣誓时候的国礼。
他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宫门口,真的吓了众人一跳。大家都未曾察觉他的到来。
“陛下会武艺!”这是所有人内心确定的想法。
华耀在火光中对众人笑意盈盈言道:“朕诛除几个孽宦罢了,实不必兴师动众。不过,朕还是谢过尔等到来护卫皇宫和朕的好意。
因此,所有兵士和士官,一人奖励一千钱,士官官升一级。伍长升什长,什长升队率,以次类推。
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将所有名单报上来,奖金从朕的少府出。
且,以后,尔等将官和兵士不必半跪行礼。像朕方才的回礼那般行礼。那是朕确定的军礼,这在战场上,更能保证兵士的安全。”
“谢谢陛下。”公孙瓒首先出声回应并立即挺直腰板,行了一个握拳平眉的军礼。
“好!”华耀大声夸赞,“这位兵士好风采!汝高姓大名?”
公孙瓒又碰的行礼回道:“禀陛下,臣乃辽西令支公孙氏,名瓒,字伯珪。”
华耀灿然一笑点头:“美名佳字,人如其名,公孙,公之子孙,不愧为名门之后也。”
公孙瓒,白马将军,朕可是非常看好你的。在此首先立你为典型,以后让你沙场立功,对阵东部鲜卑、扶余、高句丽。
“谢陛下赞。”公孙瓒面上还稳得住,但心里极兴奋。
年初忽然被大将军征为越骑营郎官,虽然入了仕途。可是在大将军这个外戚属下,他一直担心会没有个好结果。
特别是今夜的行动,他以为自己将会成为炮灰,实不曾料到有峄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时。
看来,陛下年少却智多,心胸且广大也。不仅仅是饶了大将军,方才一举震慑了多少人,又收了多少军心。让人深深佩服也!
公孙瓒和心思多的卿们在揣摩皇帝,其他的兵士则在羡慕他抓住了机会。
“好,兵士们先回营,值守皇宫的郎卫留下协助车骑将军和太尉、司隶校尉,即刻入宫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