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算账还没有算清楚的伤兵们又疲惫不堪的睡去。
董卓、董伟兄弟俩也昏沉沉的陷入昏睡,在梦里,他们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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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攻下聚义山后,中军大帐就设在了山寨中,帐外,一杆汉字大旗和一杆段字军旗在风中猎猎飘扬。
段颎和田宴、臧旻在仔细清点可战人马。
虽然羌人的几个部族豪头都派了使者来说投降议和,但此时却不能放松,犹须防备他们给汉军来一出出其不意。
羌人和汉军反复争斗了几十年之久,虽然他们缺少文教,也缺少军事兵书,但并不是傻子。
段颎盯着地图若有所思地问田宴:“文筹,可战之兵有多少?武力全盛的将士又有多少?”
可战之兵包括受轻伤的将士,全盛将士就是指未受伤的将士。
“回禀将军,可战之兵有八千三百七十六多,全盛将士有六千二百五十八人。”
段颎沉吟片刻,叹道:“这几日咱们也阵亡了近二千精锐,培养精锐之土不易呀!”
“仲颖属下的军司马郭汜,他率军可是不错?”
臧旻回答:“是不错。他带领的四百将士于冲锋和守城上,战绩皆是不俗。”
段颎的手指划了二圈,最后指着地图上的西寨门,回头对臧旻说道:
“那,命郭汜所率的四百人马暂时归于臧校尉的营下,今晚,尔等守着西门,谨防羌人偷袭。”
“本将军亲自带人守北寨门,今夜,吾料羌人必定会给咱们来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
田宴不解:“咱们已经杀了他们二万多的精锐骑兵,杀的他们都破了胆。
且他们已经投降,又派了使者来表示议和,还会偷袭?”
“呵呵!”段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宴道:“破未破胆是咱们的认为,他们仍然还有近一万的精锐,与咱们的兵力相当。”
“是啊!”臧旻解释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诈降?是不是假意议和?万一是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而进行偷袭呢?”
“这样啊,那今夜咱们是应该加紧防备。”田宴也回过味来点头应道。
段颎看着聚义山后面的连绵大山,喟叹:“这样的大山,易守难攻。咱们且不熟悉地形。
幸在羌人部族众多,人马又都是临时拼凑而来,导致他们的行动不能统一。
且个个豪人头领都是各怀私心之辈,又贪婪至极,都是见了小利就忘却信义之人,皆为乌合之众。否则,咱们的汉军就危险矣!”
臧旻点头:“他们一直都只是想出山到大汉境内劫掠一番而已,并没有代汉之心!也没有运数出一个似鲜卑檀石槐那样的首领。”
否则,咱们大汉面对西、北两头猛虎,数十万能征善战的恶狼,真真危险也!
“呵呵~”田宴也笑,“若是羌人各部能够齐心协力,恐怕咱们早已经被逼退守彭阳了。”
“所以说,任何时候,人心齐了方可能成大事!”段颎感慨。
“若是咱们大汉朝廷内外,各方势力都人心齐聚,讨伐东西诸羌杂胡,平定草原各异族,也是指日可待。可惜……”
连董仲颍三兄弟在本将军手下从军成长,如今皆有了异心,又何况世家、豪强、宦官、将门…
各有各的家族和妻儿老小们要顾,利益、名声、前程,永远都是舍不下的牵绊和诱惑。
而今又出个少年天子,且闻说有汉武之风,文皇帝之仁,希望他能平衡好各方利益。
最终能够聚集大批贤臣良将在身边,平定四方,再造盛世。
将士三人在各有所思之时,一名守卒神色急切地跑进来道:
“报将军,斥候队率段飞有紧急军情禀报!”
“传!”段颎收敛思绪,立即回归正事。
段飞一进来,急急向段颎禀报道:“将军,卑将属下在岷山的东部、北部发现了两股羌人骑兵改装为猎户,正偷摸着向山寨方向慢慢聚集而来。”
段颎看了一眼田宴和臧旻,见田宴的眼神复杂中带着失望,知他先时并未认同自己的军略。
回眼又看向斥候队长段飞,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约略三千人。”
“哼~这些豪人头领还真是不知死活。”
田宴恼怒的哼一声,然后开始积极地想辙,希望这一下能够打得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三人都在凝眉苦思,看看能否得到更好的计策。
没过多久…
“将军~”臧旻喊一声段颎,眼珠转着,腹内还在计算着计策的可行性,成功几率。
段颎看过去时,他附耳过来,嘀咕一阵:“咱们大部队带着俘虏撤下山去,回高平城内。
这里留少许士兵,多多插旗,多多布置干草、火油……”
“妙。”段颎听完,不禁拍案叫绝,“此计正合本将军意。”
“本将一直都知道臧校尉多智善谋,未曾想今有如此妙计,将来定能得到陛下赏识,再多有几年历练,军事上或可超过段某,成就一代千古名将!”
“不敢不敢!”臧旻连忙敬礼谦虚,“旻皆有赖于将军平常的善加教导,属下只是今日偶有灵光一现罢了。”
段颎也不再与两个属下客套,打发亲信斥候下去继续侦察。
而后他们三人就计复查、完善,再一一吩咐下去。
是以,夜半子时末,偷袭的羌人遇到了汉军的空寨计和火烧连寨计。
夏夜的风摧火势,未曾有预料的三千羌人被困在烈火中不得逃脱,最后只有几十个落后者未入山寨而侥幸逃命,但却被后面围上来的汉军俘虏。
这一下,羌胡各部族豪人头领再不敢耍滑头,纷纷押着牛羊马和奴隶前来议和。
平羌战争算是又暂时告一段落,大概又可以保得西凉民众二三十年的和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