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狐清了清嗓子,讲述起古老悠远的传说故事。
“咳咳。”
“在遥远的过去——就是三个月前,守护战衣和邪恶战衣起了冲突。”
“原因很简单,守护战衣都是袜子形状,而邪恶战衣都是手套形状。”
“袜子代表脚,踏实苦干。手套象征手,灵活善变。”
“所以前者是忠实的守护者,后者则是邪恶的欺诈者。”
“经过三个月的大战,邪恶战衣尽数俯首,除了唯一在逃的白丝手套。”
“你说白丝手套!”谷冽溪大骇,哆嗦着按住腰带。
“是啊,怎么了?没事我接着说。”
“白丝手套是最邪恶的存在,它抛弃了战衣魔力的正常来源——爱与高兴的情绪。”
“它选择以精灵的生命精华为魔力源泉,而且个性恶劣,专挑美少年下手。”
“它声音软糯,但手段狠毒,能轻易将精灵开膛破肚。”
忽然,谷冽溪感觉腰带上有蛇在缓慢蠕动。
一定是贴贴!它爬出了腰带,正在往里钻!它想当着楚狐的面提炼魔力。
他恐惧异常,浑身发毛,又不敢当着贴贴的面请求好友与纱纱的帮助,生怕贴贴把自己开膛破肚。
谷冽溪只能祈祷,楚狐一定要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啊。
但楚狐却翻身下床,把小脚塞进拖鞋。
“我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
“现在说完了,我回去刷题了啊。”
谷冽溪眼里水汪汪的,使眼色:“别走,你不是说七分钟吗?时间还没到……”
“唉,说细节点就超时间了,说简短点就这么点。”楚狐语重心长。“反正你一定要小心啊,冽溪。”
突然,楚狐瞟见好友的腰带,惊奇道:
“哎,那个在逃白丝手套的颜色,和你腰带上别的那块布一样啊!”
谷冽溪的心悬到嗓子眼,激动异常。
下一刻,他却听见楚狐说道:“冽溪,你小心这种颜色的就行。我走了。”
说完,楚狐真的转身出门。
谷冽溪的心跌到谷底,砸破冰层,直坠寒冷的不冻湖底。
他的心里只有冰冷、麻木与黑暗,还有眼睁睁地看着希望离去的绝望。
贴贴如蜘蛛一般迅速爬到他的左手。
“我不装了。”
贴贴的软糯声线倍加冷酷。
“你反抗不了我的。”
“虽然不知道楚狐在玩什么花样,但我们搞快点。”
手套主动戴了上去,谷冽溪对左臂的操控被夺走了。
“嘿嘿,就算现在楚狐来,也没法挽回了。”
“他忍心让好友的手坏死吗?哈哈哈……”
左手抓住裙角。
‘完,蛋,了。’谷冽溪张口,却害怕地说不出话。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床上。
突然,门被打开了。
“住手!【贴身薄纱】!”楚狐正气凛然地站在门口。“以守护战衣纱纱的同伴之名……我要你放弃抵抗。”
“哈哈哈哈……”手套颤抖着发笑,连带着谷冽溪的左手也颤抖不止:
“什么纱纱,你真以为过家家呢?你哪有战衣?!”
“楚狐,你知道吗?其实最快的获取魔力方法,是撕裂那一层薄薄的血肉皮囊。”
“这是杀鸡取卵,涸泽而渔。唉,但也没办法。”
“谷冽溪,你要怪就怪你的好朋友楚狐吧,谁让他来救你呢?哈哈哈哈哈……”
“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左手呈虎爪,带着恶风拍向身体。
‘这下真的完‘蛋’了!’谷冽溪绝望地闭上双眼,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痛苦。
左手停在空中。
“怎么回事?楚狐!你做了什么?!”手套癫狂大叫。
“我不是说了吗?是守护战衣纱纱干的哦,它要你放弃抵抗,所以你就要放弃抵抗。”
“这不可能,你做了什么。这一定是你的——”
楚狐从好友手上扯下动弹不得的手套,扼住了它的声音。
“嘘,谷冽溪没有战衣,不能听接下来的话,我们走吧。”
出门前,楚狐向好友挥挥手:“再见喽,好好准备考试,别多想。”
“嗯。”谷冽溪眼眶红彤彤的,吸了吸鼻子,“战衣的世界好可怕,还好你来救我……谢……谢谢你,还有楚狐脚上的纱纱,也谢谢你。”
“砰。”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