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山确切地来说乃是麦积山的余脉,呈现西北-东南的走向,在这里与龙门山脉相对冲形成了一道挤压的峡谷,而猪老大的老巢就是在峡谷破碎山脉的最顶端。
有着如此的地势之利,易守难攻给旗杆山造就了极为优越的割据优势,此夜,猪老大又是与众山贼大吃大喝,喝了好几大碗的烧酒,丑时才刚刚在微暖如春的暖房里,极为舒适在火炕上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猪老大忽然似乎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隐约有着鞭炮或是铳声,可他睡的正香,随意挠了挠耳朵,翻身继续睡,浑然不去在意。
“咚……咚……咚……”
“不好了,不好了,大柜,快开门,快醒醒,有人攻上山了,有人来偷寨啦……”
又是“哐啷……”一声,门被撞破了……掀破门的人正式旗杆山的二把头,长的黧黑粗壮,五大三粗乃是猪老大的远方亲侄,叫做王忠。
突然把头王忠,直接将房门冲开,抬头间对着猪老大吼道:“有敌袭,好像是龙门寨的,像是牛进库亮刀子,已经摸进来了……大柜,怎么办?”
“什么?谁摸进来了?”
在炕上的猪老大,这才彻底醒了,再听了一遍,起身嚎叫道:“他先人个板板,哪个寻死的直娘贼?走!”
王忠连忙抹了把脸,帮猪老大把衣裳穿上,将罩甲匆匆套在了他身上。
猪老大一出门,便是听到了前寨早已经一片喧嚣,怒吼声、惨呼声、马蹄声、火铳声……
“这都打到家门了?今晚轮值的人是谁,赶紧给我砍了!”猪老大好一阵心惊,咧着嘴恶狠狠骂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能有泼天的本事啊,敢来寻老子的寨!”
一旁的王忠支吾嘀咕着:“实在是因为多数都是醉了酒啊……再说如今已经是过了寅时,大多数都是被这一波打懵了。”
但旗杆山马山匪毕竟不是养尊处优的官匪,这样的阵仗,并未让他们溃逃,这里可是他们的老营了,丢了寨子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与死了没什么区别!
在他刚出里寨,到了土场上,后寨的各个头目都是朝着他汇聚过来。
“确定是龙门寨的人?”
“是,前寨赶回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牛进库说是急事找大柜,骗开的营门。”
“多少人?有马队吗?”
“雾气太重,看不清,但是肯定没有马队!再说龙门寨能有多少人?前寨本身人也不多,实在是猝不及防被打蒙了!”
“龙门寨真是活腻歪了!”
猪老大顿时心思大定,只要确定是龙门寨的人就好,甚至是有些期待,他们的盐矿,猪老大早就眼馋的急了。
他下令道:“王忠,刘伍你们赶紧收拢自己手底下的人,先去前寨冲一冲!
韩朝去马棚子牵马,然后你带和张大胆把马队分成两队,从东西两侧迂回断了他们的后路,在大槐树下先汇合再反击,就算他们有马队,龙门寨也就那几匹马,根本不用怕……白脸皮你带弓兵,跟上王忠他们……”
猪老大脸上横肉抖动,声音吼得极大,像是激动,像是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