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多喝了点酒,今天就睡过了头,起床已是九点多。一问桂花嫂,她说小林开车去了培训中心。
我下楼,看见我娘正在绣十字绣。她起身给我泡了面条。吃过之后,我准备去方先生那儿,给石头做个我坐架。
车子被小林开走了。我决定去买辆自行车。
小区内经常有人骑自行车锻炼身体。那种车很贵,而我只要买一辆普通的就行。
我往商业街走,刚进街口就看到一家自行车专卖店。走到柜台前,喊道:“老板,在吗?”
半天才有一个人从柜台后面伸直腰。
当他站直的时候,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万老师?”
“井柏森?”
两人吃了一惊之后,他说:“快进来坐坐。”
我也觉得是奇遇,便走了进去。里面有张方桌,摆了三条凳子。井柏森忙去泡茶。
他把茶放在我的面前,问:“怎么在这里碰上你呢。”
“我就住在附近。对了,你原来在剧组当场记,怎么没当了?”
他摇摇头,叹道:“自从疫情之后,哪里还有戏拍呢。现在除了顶流明星之外,过气明星和一些小咖都自降身价,天天在抖音上卖货。
我失业后就回了老家,在老家呆了几个月,去年才来这里开店。”
我说:“演员没戏演,跟老百姓抢饭吃。其实他们以前赚饱了,完全可以吃老本,没必要出来带货。”
井柏森说:“那个‘潘浓缩’在网上卖酒,出尽洋相。网友求他别出来献丑了,再出来,就把大家对他那点可怜的好感都消磨尽了。”
“潘浓缩?哦哦,知道了,浓缩就是精华。”
两人聊了一阵,我突然想起兰心。便问:“对了,我有个熟人,就是那个兰心。她现在怎么样了?”
井柏森眼珠往上一翻:“天下没有比她更幼稚的人了。”
“幼稚?上次在三国水浒城,你不是说她很有心计?谁对她有利,她就陪笑脸。谁对她没有用处,她就冷着一张死鱼脸。”
井柏森说:“这点没错。她不止陪笑,而是陪睡。不过在演艺圈,导演也不是睡谁就用谁。如果拍出来的戏不赚钱。是砸自己的锅。
兰心演技不行。别人睡了她,尽让她演些一两句台词的角色。她就发文章,说女主角都是睡出来的。
这不是自断前途吗?所以,哪个导演都不要她,十八线小角色都不让她演,等于被集体封杀了。”
我心里惊叹:我的个爷爷,如果师父当时真的要把她许配给我,我的头上不会绿成一片海?
“那现在呢?”
“嫁了一个有钱的黑人。那黑人是个酋长的儿子,在上海留学,跟她吹家里如何富有。确实给了她一些钱,一部车。
她就天天晒名媛生活。出入高档场所。后来就跟着非洲老公回了国。现在变成了生娃机器,听说他老公要她生四个。说这么漂亮的基因嘛,不生娃浪费了。”
柏森说完,哈哈大笑。
我笑不起来,说真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心特别软,毕竟她是师父的外甥女。师父家出过事,外甥女又不争气。
一个人活着,就是希望下一代活得比自己好。难怪,师父师母从来没有提过兰心。
我记得以前,他们对兰心可是一口一句小宝贝地喊,夸她乖,又漂亮。
我心里隐隐作痛。如果兰心是师父的女儿,一定会成长得好。可惜生错了家庭。
井柏森并不知道我和兰心有这么一层关系,便说:“我有她的微信,你看看她吗?是乌乡人的一个笑话。”
我说:“她发微信,他老公看不到吗?”
“办法多的是,一是屏蔽他老公,二是外国人一般用脸书。她用两个号嘛,一个微信号,一个脸书号。”
井柏森边说边把手机递给我。我一看,只见她最近的一条“说说”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