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士说道:“世玉怕你骂,一直不敢跟你说。道观丢过几次东西。”
“公物还是私物?”
“都有。最开始是功德厢里的钱丢了。后来采取了措施,每天吃晚饭前,就把钱取出来。私人呢,有的丢过钱。有的丢过玉佩。”
“那就是说有贼?”
“对。最开始,世玉怀疑是那个年轻道士,姓叶的。要我暗中注意观察。那正是你去外地的那段时间。
后来,叶道士发现我在暗中监视他。负气走了。他走了之后,仍然丢东西。”
“那就不是内鬼,是有外贼。”
“对。通过调查,原来这山脚村子里有个惯偷,已经是二进宫。第一次偷东西被人抓住,还打伤人家,关了五年。
放了后,又偷,村子里的东西,小到鸡鸭鱼,大至羊牛猪。又被人抓住。第二次进宫。
他不仅不悔改,还在牢里向另一名惯犯学了一门技术。就是他偷东西,悄无声息。他偷动物,动物没有叫声。
不仅偷村民的,后来偷到观里来了。他现在不偷什么猪啊牛啊。他就专偷宗教场所。因为这些地方才有现金。
我们把现金收起来,开始由世玉保管,被偷。后来由我保管,也被偷。他好像有双金睛火眼,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似的。”
“报案了吗?。”
“报了,每次金额又不是很多。派出所有时来,有时也烦,说你们要加强管理。我们一加强管理,这毛贼又消失了一样。不来了。”
“丢了多少钱?”
“一万多。”
我想了想,说:“吃了中饭,留一个人值班,召集大家到这个房子里来,我再跟大家说话。”
我走出观里,到外面看看。本想给老萧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一行的门道。这毛贼是怎么进屋的。
但想了想,还是没打。
这会让老萧十分尴尬,他在努力擦掉过去那段历史,我却旧事重提,这等于揭他的伤疤。
再说,老萧是扒,他是偷。隔行如隔山。我突然想起,这毛贼就是挨门贼。
所谓挨门贼,就是一般在傍晚游客不多的情况下,混进观里。观里这么大,他完全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一藏就藏到后半夜。他再出来作案。
吃过中餐,十多个道士,除了一人值班外,大家都进了我的寮房。坐的坐,站的站。
陈道长说:“有段时间了,观里老是不安宁,丢钱财。现在请住持给大家说一说。”
我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说道: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还让盗贼进来偷了东西。这不像话。今天下午就请一家公司来,全部装上监控。我要看他到底从哪里进来,哪里出去。”
陈道士作了安排,谁谁谁负责这件事。
我接着说:“当然,装了监控也不是万事大吉,盗贼会蒙面。所以,我们每晚安排两个道士通夜值班,轮流着来。
第三,功德厢以及附近。我们每个人的房间要请电脑公司检查。不要我们连监控都没装,盗窃在我们这儿装了窃听器,针孔摄像头。
道观也不是天天学道的地方。要与时俱进。现在已进入了智能时代,我们不要抱残守缺,只晓得习道,不晓得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