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罗成、张千五让进房间。
从冰箱取出饮料,说:“没茶,反正你们已习惯这个。”
三人坐下,先是寒暄一阵。无非是问问什么时候到达的,今天游了些什么项目,等等。
然后罗成说:“老师,这样,连你也不知道行程,这是最高礼遇的接待,会让你惊喜连连。但我一定要提个要求,挤一天时间给我。到我公司做客。”
我说:“等一等吧,金导会过来。和他一起商量。”
他们也没办法,我们就一起等金导,期间拉些闲话。
大约十分钟,金导来了,我给他们之间作了介绍。罗成又提了自己的要求。
金导说:“那就这样吧,我先打一个电话向乍仑先生请示。”
说罢,他走到房间外面打电话,一会儿进来问我道:“乍仑先生的意思,如果万先生同意,是可以的。”
我说:“告诉乍仑先生,我同意。”
金导打完电话,对罗成说:“那就后天吧。”
罗成非常高兴。
金导说:“既然你们来了,一起去做一个‘火疗’。”
罗成说:“行。”
金导领着我们往另外一栋房子走。上到二楼,来了一位领班样的女子,金导对女子交待几句。她把罗成两人领走了。
金导对我说:“我陪你。”
我问:“我们那群人都在这栋楼吧?”
“他们在一楼,二楼更高档一点,不过项目是一样的。”
金导带我进入一间宽敞的按摩房。里面有两个床。金导取了一件干净的短衣给我,指指隔壁的小房间,说:“换衣服。”
我换了衣服,系着一条宽松的短裤出来。金导再进去换衣服,也系了一条短裤出来。
门铃响了,金导说了一句,有一位服务员进来,弯腰端着一盆液体样的东西。放在我这边,接着端进一盆,放在金导旁边。
奇怪的是,金导不解释。
然后进来两个漂亮女子,穿一样的服装——短衣,短裙。向我们自报姓名。
金导对她们说了几句,然后又对我说:“我介绍你是中国客人,给你按摩的,你叫她阿尼就行。”
阿尼做了一个手势,我卧在床上。突然听到“嗤”的一声,我扭过头去,看见阿尼点燃了一盆火,火上有一块铁板。
心想,这是做什么呢?打泰国火罐?
阿尼无法跟我交流,见我扭着脖子看,冲我笑了笑。金导也不解释。我心想,万山红啊万山红,你要拿出点大师样子来,反正她不会把你放在火上去烤。
我不再回头。静静地卧着,但是,我可以感知到阿尼在脱鞋,在洗脚。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她。
她柱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我明白了,她要踩脚,踩背。心想,还是国内发达点。学了泰国的进行改良,上面有个双杠,双手抓住就可以踩,那样更安全。
一会儿,我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她用这根木棍方便多了,原来她可以弯腰,脚伸进盆子里沾液体。
就是所谓精油吧,她脚一伸,沾上精油,在我的腿上踩。
她的脚法纯熟,跟手一样灵活,把精油均匀地抹在我的小腿后侧。
突然,我又听到了“嗤”的一声,继而感觉我的小腿火辣辣的,难道她是用火在烤我?
万大师啊万大师,我再也忍不住回头看她。
只见她在盆里沾一点精油,脚往火盆上的铁板一伸,火苗顿时窜起,她腿一收,踩在我的小腿上。
我的个爷爷加奶奶。她是把自己的脚烤热,再把热量传给我?这窜起的火苗,不会把她的脚灼伤吗?
但是,我想多了。接下来,时不时响起“嗤”的一声。她的脚板更热,热到我的小腿也越来越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我的肌肉层内部游走。
我安慰自己,这不会伤到她的脚板,中国不也有上刀山入火海的表演吗?表演者在烧红的铁板上,一路狂奔。
我再看金导,他已入睡。
我不再为阿尼担心。只感觉阿尼按摩的位置往上走,从小腿,到大腿,然后到背。
踩背的时候,我已无法克制自己的睡眠,仿佛体内被打通了,热流在腿,后背、乃至胸腔间奔走。
人有点迷迷糊糊,大脑渐渐一遍空白。